于老板看著嘴角含笑,淡定從容,完全不見慌亂的聞人奚,臉上表情變了變,終究有些不甘心,“那老夫就看看。昌盛布莊的料子在咱們樊城可是有名的,不怪安府喜歡,今日也讓老夫開開眼。”
安管家看了于老板一眼,并沒有說什么。
安夫人看了新的料子以后還曾經給聞人奚多一些時間,不用急著交貨,這件事安管家自然清楚,所以今日看到聞人奚過來他才會驚訝。
聞人奚的時間確實充足,可她既然知道有人要對付昌盛布莊,即使只是為了打臉小人,她也會盡量趕在原本的交貨時間將東西送過來。
到時候那小人的臉色一定會非常好看。
就比如眼前的于老板。
馬車上的布已經被放到了織房的院子中,安府的織娘正在查看,ikan到安管家他們過來,立刻起身招呼,“安管家。”
“如何”
“昌盛布莊同府里合作了那么些年,可從未出過問題,我們幾個檢查了一下,所有的料子都極好的,且顏色鮮亮,并不顯得暗沉。”織房的管事臉上帶上了笑容。
于老板目光緊緊盯著擺在院子中的布料,臉色鐵青,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不過
“老夫怎么記得,昌盛布莊的這批貨不是這顏色聞人少東家,與顧客所需要的貨物不同,這可是大忌啊。”
于老板原本臉色難看,只是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這次的機會,若是讓昌盛布莊度過去了,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聽聞那老匹夫這次居然沒死,身體還好轉了。
“老夫與你父親同輩,照理說你也應該叫我一聲叔叔,做咱們這一行的生意,對色澤,料子更加敏銳一些,你這送過來的東西,和原先的可不一樣,貨不對板了吧若是如此,昌盛布莊的名聲可就毀了。”
于記是樊城老字號布莊了,于老板作為于記的東家,對布料自然熟悉得很,他眼睛不瞎,也能看出來聞人奚送過來的這些料子要比原本的好很多,但顏色不一樣也是真的。
他無法說這批料子不如之前,否則該讓人懷疑于記了,但卻不妨礙他利用這些貨和從前的不一樣,來在安管家面前上眼藥。
私自用不同的貨物代替他們安府要的東西,這絕對是一件非常冒犯的事情,而且若是日后也這么干,哪天出問題了怎么辦
如果聞人奚不知道前后兩種料子的區別,不管是沒有區分開來還是對自家的布不了解,都足夠讓人懷疑昌盛布莊本身了。
聞人奚挑眉,覺得于老板實在是有些傻。
只看他手段,她還以為是個難纏的老狐貍呢,結果就這
也只會用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罷了。
“我可沒有姓于的叔叔,不過于東家您說的對,我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情呢,前些日子我已經上門詢問過安管家了,安管家對新料子滿意得很。”
聞人奚皮笑肉不笑地懟了回去,隨后話鋒一轉,“說起來,于東家為何會覺得,我們昌盛布莊會不經過顧客同意就用不同的貨替換原先訂好的東西莫不是于記曾經做過同樣的事情吧”
于老板“”
于記還真的做過同樣的事情。
那時候于記還是樊城最大的布莊,昌盛布莊不過是個小作坊而已。
可后來不就出事了
聞人奚毫不客氣的反問,瞬間就將于老板噎住了。
作為昌盛布莊的少東家,聞人奚不可能不知道那件事,此時就是故意的。
安管家只當沒有看到兩人的交鋒,反正只要不要將安府當做筏子就行,這件事本來也和安府沒有關系。
檢查了一番布料沒有問題,安管家換上笑容,對聞人奚點頭,“東西都沒有問題,倒是麻煩少東家了。”
“不麻煩,這是我們應該的,可要讓人將布搬進去”
“不用了,這些有府里的下人就好,稍后我讓賬房那邊結賬,將銀子送過來。”
“好,多謝安管家。”
兩人交流的時候默契地忽視了于老板,氣得他咬牙切齒偏偏又因為正在安府而不敢發火,憋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