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面具像是一張真正的臉一樣,牢牢地“長”在在它的臉上,卻顯出一種別樣的詭異,那雙無神的灰色眸子里,透出一種極為深刻又詭異的怨毒。
它顯然已經發現了面具的問題。
“它”死死地用那雙毫無神采的眼睛盯著吳非瞧,吳非與它“對視”著,緩緩將手中的新鮮雞爪放到地上,抿了抿唇道“我已經把第二樣東西給你帶來了。”
“告訴我,你第三樣東西要什么”
那張白瓷所鑄的,平板而蒼白的詭異臉皮上突然浮現出一絲極為詭異又得意的笑意,那笑意很不明顯,但就是可以讓你察覺到,它是在笑的。
那個東西依然看著吳非,用喑啞的聲音緩緩道“我要一個人替我站在這里”
瞬間的怔愣之后,吳非迅速反應過來“可是橋上只允許一個人上來你是說明天我可以帶一個人一起來嗎”
“不不能”那白瓷面皮上的笑容看起來越發惡意了。
“你給我帶來三件東西,我回答你任意一個問題你已經帶來了兩樣東西,契約已經生效,你必須帶來第三樣東西了”
“如果你不來我就去找你”
吳非突然感到不寒而栗。
他想了很多,卻沒有想到這破電影里的鬼還講契約精神。
他以前聽學法律的朋友提過,在某種情況下,雙方達成了一份合同,只要一方開始履行合同內容,則默認合同已經生效。
他第一天來的時候面前那東西就說了“你給我帶來三件我要的東西,我回答你任意一個問題”這句話,而他之后也的確給對方帶來了兩件東西,按照他朋友曾經的說法,這個約定已經生效了他必須給它帶來三樣它要的東西,然后它會回答他一個問題。
它要的第三樣東西,是一個替它“站在這里”的人。
而這座橋只允許一個人走上來
它是要他明天自己走到這里來替它,要他自己來送死。
如果他不來,就是違約,它就可以去找他,結果總不會發生改變。
或者他也可以騙一個人明天走上橋去做替身,這樣他或許能逃過一劫,但他也問不到想問的問題了,之前做的全部都白費。更關鍵的是,吳非不會做這樣的事,不要說現在關卡里的“原住民”在他眼里就是活生生的人,即使是在他車禍之前玩那些在現在看來很落后的二級文明初級游戲的時候,都從不會為了自身利益做損害nc利益的事情。
或許是天性使然,也或許是職業所致,他對一切虛擬造物都保持著情感和敬意。
即使內心震蕩,吳非的頭腦依然飛速運轉著。這東西最后一樣要的東西是一個人替它留在這里,而他現在就在這里,為什么不要求他現在就這么做,而要等到他明天再來
也許沒有什么原因,只是這東西篤定自己已經逃不出其手掌心,所以惡意地要看他恐懼、絕望、掙扎、自投羅網或自尋死路;又或者,吳非想起袁三胖最初的時候給他講的那個怪談怪談中,橋上的人要人每晚給他帶一樣東西來。所以會不會是怪談本身存在對這東西的束縛,它并不能超脫怪談本身的限定比如“三件東西換一個答案”這條限制,就不會被它換成其他的條件
明天會是很兇險的一晚。
“我明天會再過來的。”吳非應諾道,一點點后退地離開。這次那東西一直正對著看著他,目送著他的身影一點點消失。那種惡意的感覺卻始終縈繞著他,揮之不去。
他說他會再過來,卻沒說自己會替對方留下來。
asx1314直播間里,則是哭聲一片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非非為什么不能當個吃瓜群眾,為什么要去和那東西硬杠,這兩個晚上嚇死我了嚶嚶嚶。”
“我也是,做了兩天噩夢了,昨天晚上嚇醒了之后就沒敢睡,去討論區刷到天亮今天還要上班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