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胖平時開起玩笑來一向想什么說什么,尤其喜歡習慣性地開關于他和沈行的玩笑,吳非都已經聽習慣了,倒沒想到對方還會注意提醒這個。他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一邊覺得袁三胖純屬多慮,對這是沒影兒的事不怎么在意,一邊也笑著應了“明白。”
袁三胖“嘿嘿”笑著恢復了嬉皮笑臉“其實我也不是關心你,要是平時我肯定勸你直接從了。我是怕過了這關行神恢復了記憶,記起自己做過的事之后影響在后面的關卡的發揮。我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團隊啊吳非”
吳非氣得扭頭要走,心說自己這交的是什么朋友,有這么關心人的嗎
袁三胖卻趕緊把他拉了回來,一邊拉一邊道“別走別走,你先別走,咱們還有一場戲沒演呢。剛來的時候排好的那場決裂戲你還記得嗎該那出了。”
于是,當天所有在暗中窺伺的居民們都看到了那一幕
穿著一身簇新華服的年輕人滿目冷淡不耐地從擁擠的小吃店里毫不留情地走了出來,向停靠在一邊等著接自己的馬車走去。
在他的身后,圓圓胖胖、從來都是一臉和氣的小袁老板罕見地徹底沉下了臉,憤怒地、渾身輕微顫抖地指著那道如今看起來高高在上的背影,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忘了你爸爸了嗎你忘了是誰把他帶走了嗎你現在卻要去侍候那些人,你還記不記得是誰把你養大的你還有沒有良心”
打扮精致的年輕人卻只是轉過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掃過周圍破敗的屋子和狹小的小吃店,不屑地冷笑道“如果繼續這樣的生活就是有良心,那我還是不要它好了。”
說罷他不再回頭,而是搭著從馬車里伸出來的那只修長有力的手,高昂著頭邁入了華貴的馬車之中。
黑金色馬車踢踏著起步,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揚長而去。
小吃店的小老板卻仿佛受到了來自摯友的沉重打擊,垂著頭,一句話都沒再說。
暗中圍觀的居民們唏噓不已,良久后嘆息著、低聲議論著紛紛散去。
馬車里,沈行突然伸出手,強硬地把默不出聲的吳非拉進了自己的懷里摟住,垂下眼沉沉地看著他,伸手從他的額頭一直緩緩撫過他的唇,最終落在他唇瓣上略重地揉撫著“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想要什么樣的生活我都可以給你。沒有人會再敢非議你。惹你不開心的人,都不會再出現。”
正在默默思考著自己和袁三胖的秘密聯絡方式有什么弊端的吳非一下子被驚醒,才想起來剛才演戲時太投入,沒注意沈行在車上,已經目睹了全場。
他心中一跳,暗暗叫糟,連忙反手按住了沈行的手握在手里,抬起頭似猶豫似驚怯般道“別傷害他們、別動他們好不好”
他真怕沈行再誤解一次,派人去找袁三胖的麻煩。
沈行看了他良久,把手從他手中掙脫出來,扶上了他的后腦,另一手依然強勢地環在他腰部,隨后不容拒絕地低下頭,壓著他細細地吻了起來
許久之后才放開,略微平復呼吸后垂下眼,淡淡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