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后吳非繼續被沈行拉去學鋼琴。
吳非實在對彈琴不太開竅,而且也覺得自己這一時半會兒地肯定學不出什么成效。他認識的同學里,凡是這些學樂器的要想有點成效,哪個不是學了十年八載地才可以,他就和行神學這么一會兒,簡直和玩兒似的,所以并不上心。
沈行翻開直播間給他看下面的評論,淡淡道“不是我說的,評論里提到鋼琴的最多。”
行神并未誆他,吳非不得不承認,評論里“在鋼琴上親”的呼聲的確最高。
只是這一次沈行沒再讓他坐在鋼琴前,自己坐在他旁邊,而是自顧自地把兩張琴凳拼在了一起,自己坐了上去,然后招手讓吳非坐過來。
一張琴凳上坐一個人自然是沒問題的,但拼起來之后留下的空余就會顯得格外逼仄。
吳非躊躇地著看著琴凳上空余的不大的位置,抬頭看看沈行,沒過去。
沈行平靜地看向他,重復道“過來,我帶著你彈。”
他的眼神十分淡然,實在看不出更多的東西,好像只是單純地要教他彈鋼琴一樣。繼續站在這里也會很奇怪,吳非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坐在了空著的另一邊。不可避免的,兩人的大腿貼在了一起,隔著薄薄的布料可以清晰感受到對方的熱度和力量。
明明已經有過更親密的接觸,而且明明知道這是行神不是能有非分之想的什么人,但還是忍不住覺得有些吳非悄悄動了動身子,但猶豫琴凳上的位置本就有限,即使挪動也沒什么效果,反而像是他貼著沈行蹭了蹭一樣。
吳非的臉更紅了。
沈行倒像是什么都沒感覺到一樣,依然一臉平靜冷淡地教他彈琴和早晨時的情況不一樣,這一次,沈行貼得離他極近,雙臂環繞過他的上身,雙手搭在他的手上,放在琴鍵上像是從身后環抱住了他一樣。
吳非完全的手足無措,雙手搭在琴鍵上卻絲毫沒有自己的主意,沈行牽引著他的手指去哪里,他便跟著去哪里。
他對究竟彈了一首什么樣的曲子沒有絲毫的概念,除了耳畔回蕩的音樂聲,感知到的更多的是男人懷抱和身體的熱度,覆蓋在他的手上的、那雙修長而靈活的手的觸覺,偶爾下壓、偶爾彈起時的力度,以及和他貼的極近的、行神始終冷淡自持而平靜的吐息和他這樣慌亂又心神不寧的樣子完全是兩個極端,越是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這些知覺反而就越加明顯。
吳非不知道究竟過了多長時間,可能很短,不過一支曲子的時間,幾分鐘;也有可能這首曲子很長,有十幾二十分鐘,他只知道終于,行神牽引著他的手在琴鍵上按下了終音,那些夢境般旖旎的樂曲便在這剎那間劃上休止,就此謝幕。
他悄悄地、小小地不由自主地舒出一口氣
然而下一秒,沈行突然猝不及防地伸手將他抱起來,將他凌空翻轉過來壓在了鋼琴之上一切都不過發生在剎那之間,被壓下去的琴鍵轟然發出“鐺”地一聲悶響。
吳非睜大了眼,還來不及反應,沈行已經站了起來,俯身向他壓下。
兩人面對面挨得極近,鼻息都幾乎要交錯在一起,契約者的唇緩緩地在他的計劃者唇畔游移徘徊著,似不舍似留戀般在他唇角印下一個輕吻“你知道嗎在從前,一直以來,我的世界里只有音樂一樣東西。或者說,只有音樂是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