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非什么都沒問,他不動聲色地垂頭查看了通訊器。
不是他不相信他行神,而是他行神有時候玩起來手段太臟了,不得不防。他記得撲克花色那一關里沈行就和他耍過偷偷切換身份卡不提示的套路。
然而這次對方似乎并沒有像上次欺詐師身份那樣故意瞞著他,吳非很容易就看到了通訊器上所顯示的身份。
果然不是沈總。
他依言走到沈行面前,略微仰起頭看向男人道“行神,你現在用的是什么身份”
男人看向他的目光不像往日那樣凜冽,反而看上去有些溫和,很專注地看著他的樣子。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沈政治家閑適地倚靠在辦公桌上,黑眸微微垂下,幽深得似乎藏著不盡的秘密,“當時看到這個別墅的背景介紹,覺得這個身份可能會有幫助,就切換了。不過現在看起來其實是沒起到什么特別作用。”
吳非點了點頭,這個理由很充分。和冷酷霸道的總裁身份相比,作為政治家時的行神明顯更擅長溝通交流,也更長袖善舞一些,遇到事情都愿意給他解釋。他不會像欺詐師所說的那樣“我說的話你一句都不要信”,但比起沈總、統治者陛下這類“睥睨天下”“話不多說不服就干”的身份,作為政治家的行神還會愿意布置一些圈套和陷阱給對手,以實現自己的目的。
吳非和他一起并排靠在桌子上,抓緊機會問道“那行哥你到底是怎么把那東西放出來的你怎么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東西、在哪,而且還能找到放出它的方法”
沈行看了他一眼,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最初在的那間房間”
吳非點了點頭“記得。”
不僅如此,他還記得在他們出來之后,那間房間的門就自動關上了,而且再也打不開。
沈行說“在我們打開門往出走的時候,我走在最后一個。所以我注意到了,在門打開之后,屋子中那個矮柜里,傳來了明顯的敲擊的聲音。”
好像是有什么東西被關在了里面,在感應到門開的時候,拼命地敲起了柜門,急切地想要被放出來。
“你說,”沈行側過臉,黑色的眼睛看住吳非道,“那個柜子就那么大,被關在里面的會是什么呢”
吳非順著他的話往下想那個柜子不大,成年人、甚至是身材纖細的少年都未必能藏得進去,那里面最多能關住一個三歲的孩子。
孩子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沈行看著他,點了點頭道“我們搜索的時候找到了不少線索,但只有一個線索提到了被關起來的東西。”
吳非也想到了,是傭人房外面撿到的那張紙條,紙條上寫的是
“救救我的孩子,它被關在”
他想起紙條上的內容的剎那,也突然意識到了一個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紙條上寫的是,它。
通常來講,即使是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孩,父母也應該知道自己孩子的性別吧
除非寫紙條的人知道它已經不是個人了,但還依然要救它。
吳非想起了那時候沈行的舉動,他打開門,把里面唱歌的女鬼收進了自己的相機里,并且沒再關上傭人房的門。
然后在通道里的時候,他曾停下來,擺弄過一下相機。
沈行看著吳非,仿佛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一樣接著道“是這樣。”
吳非推測他行神是在趁著人面鳥小隊追進地下室的時候,放出了唱歌的女鬼。根據推測,她應該就是寫紙條的人,她的目標,應該就是去放出柜子里的那個它。
房子各處留下了線索給他們,按照正常的游戲解謎思路,他們應該做的應該是將一切線索串聯起來,阻止那個東西被放出來。然而沈行卻反而利用了這一點,故意放出那個東西去對付對手小隊。
這一切都清晰了。
除了
“行神,”吳非拉了拉沈行道,“你怎么肯定柜子里的東西能在十分鐘內消滅他們,會是他們先死而不是我們先死的”
沈行淡定道“我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