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受了什么刺激,需要沈行這樣去呵護
雖然沒有想起來,也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甚至吳非懷疑這么多年過去了,連警方當年都沒能調查出來,那么如今他是否還能真的再找到證據,但吳非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猜測。
他懷疑這一系列兇殺案的開端,那名在同學聚會上喪命的同學,其實是他殺的。
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他會受到刺激,甚至于被沈行強制干預,忘了一些事情。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追查這件事情的人,乃至于可能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都一個個的如此巧合地死于非命。
因為有人希望他不是兇手,有人希望在“吳非”的世界里,一切都不曾發生,那樣“吳非”就只用繼續無憂無慮地生活就可以了。
而只要不被發現,只要明面上的兇手另有其人,只要甚至連他本人都已經不知道他自己是兇手,那么他就自然不是兇手了。
吳非對此早有猜測,而后面發生的一件件事情,也都在不斷印證他的猜測,但他卻始終沒能找到能支撐他猜測的證據。那么到最后,如果想把這些事徹底調查清楚并得到肯定,他可能只剩下一種選擇就是直接和他的枕邊人攤牌。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要確認一件事。
他行神的任務達成情況自然不用他操心,但攤牌之前,要確認袁三胖和袁老的任務目標也已經完成了。
李可可在辦公室里快速地走著,他頭發亂糟糟的,眼底有著濃重的陰青,明顯已經長時間沒有獲得充足的休息。
他單手拿著電話,嘴里的語速和他腳下的步速一樣快“對,是的,我這些天又反復查了一遍”
“這期間有一些線索,是被人為抹去的,而且肯定是我們系統內部的人才能做到。”
“松露雖然犧牲了,但是他走之前給我留下了線索,這個線索只有我才能解讀出來。我了解他,他不會把有關案情的線索帶到棺材里”他的嘴里突然變得有些苦澀,“是的,他時刻都做好了自己可能突然去世的準備。”
最后,他走到了落地窗前,瞇眼看著透過百葉窗射進來的光線,肯定道“所以,這次我要申請最高級別的權限。”
同一時間,愛非醫院內,一間單人病房里,沈行正例行記錄著病人最新的檢查數據。
躺在病房里的是老袁警官,他現在還沒有正式退休,但是因為病痛,已經有持續近一年的時間不得不長時間待在醫院接受長期治療了。
“我還有多長時間”病床上的老者平靜地問道。
“放心,您現在的狀態保持得不錯,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能回家去了。”沈行依然保持著一貫的溫和有禮,看上去專業又負責,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信賴。
“你不必瞞我。”老人卻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很快轉移了話題,“如果我走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希望你能照顧一下我兒子,如果他做了什么事,可以擔待一些。”
“您說笑了。”沈行依然只是禮貌地微笑,“我有什么能幫得上袁公子的呢我聽說袁公子今天又高升了。”
他說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玩笑道“對了,不過從醫生的角度來講,我倒是覺得袁公子的確該多進行一下鍛煉。適當的運動有益于身心健康。”
兩人簡短的對話很快就結束了,看上去只不過是最尋常不過的寒暄,沒有任何的價值和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