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非走進房間。
這是一間西方復古風格的辦公室,里面面積并不算大,擺著有些老氣的木質家具陳設,裝飾十分簡潔,可以看出只是一間臨時的辦公場所,主人并不常在這里。
那灰藍色眼睛的惡魔就坐在辦公桌后面,正頭也不抬地處理公文。
“坐。”他進來后,男人只簡短地說了一個字。
此時房間的門已經被從外面關上了,押送他來這里的工作人員沒有進來,房間里只有他和沈行兩個人。
吳非左右逡巡著,找到一把木椅子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上面。
“長官”
他剛開口,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男人站了起來,大步向他走來。
接著,“喀”的一聲,他的雙手又被對方銬上了。
男人做完這一切后卻沒有離開,而是依然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靠脅迫我逃離了我家,但轉眼就把自己送進了特別監獄,很有本事嘛”
他伸出手,戴著皮手套的右手在吳非自眼角到下頜的一條線處摩挲著,眼神和面色看上去卻依然冷靜且冷酷。
吳非下意識地騙過臉躲避著,卻被男人捏住了下頜
“說說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做了些什么吧。”
因為被人捏住了下頜,吳非說話并不容易,但他還是努力地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重點強調了自己是無辜的路過的志愿者,他們都是普通人,沒有誰是女巫。這和他前兩次被審問時所供述的供詞一直。
“哦無辜的”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看向他,反問道。
吳非連忙點頭“對,我們都是普通人。”
“呵。”男人淡淡地嗤笑了一聲,俯下身子逼視著他,說話間的吐息都打在了他的唇畔,“我剛回到茱葉納就聽說你被關進了特別監獄,你說你是無辜的,我看你倒像是”
“故意的。”
“長官,我怎么會故意做這種事”吳非急切地為自己辯解起來,“這不合道理。”
“故意做出錯事,讓我看見,讓我緝拿你、懲罰你,然后再找機會賄賂我,不是么”沈行看著他,低聲道。
“我”被那雙灰藍色的眼睛那樣看著,吳非幾乎說不出話來,“不是”
“如果不是,那你這次又打算怎么脫身呢”男人似乎料定一切般地看著他。
“你們在公眾場合聲援女巫,無論是否有證據證明你們是女巫,你們都會被作為親女巫的危險分子抓起來。”
“你告訴我,在這種情況下,你打算怎么脫身呢”
“繼續威脅我嗎”他用左手拇指撫摸上吳非的嘴唇,皮質的手套在觸感上更加冷硬、那種異物感也讓吳非的的感覺更加鮮明。
“你知不知道,你的威脅,在我看來”他用左手牢牢捏住吳非的下頜,右手則撐在那張簡陋的木質椅子上,“就是賄賂。”
他俯下身吻了下去。
“所以我說你是故意來賄賂我的,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