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非雙手捂住了臉行了行了,別強調了,再說下去全宇宙都知道你是我的神了。
他們這場的直播應該沒什么人在看吧
吳非真誠道“行哥,之前你應該也聽三胖提過,我們中華兒女不養閑神,你先干掉這個東西,咱們倆再談待遇問題。”
沈行似乎還想再說什么,但那黑色的怪物已經動了。
所以沈行只來得及認真地留下一句“下次不給夠報酬,我是不會出來打架的。”
就去打架了。
他明明不該有情緒和情感的,但吳非卻看到他下唇微抿,嘴角略微向下,心頭似乎有些躁郁。
吳非瞬間門感覺自己有點像黑心老板,把外地小伙兒忽悠過來打白工那種。
那怪物體積龐大,攻勢極猛,沈行在它面前如同鷂鷹對巨木,雖然那怪物始終碰不到他,但他也一直沒有對那怪物發動有效攻擊。
吳非看得不由心中著急,他不想打擾沈行,讓他分心,卻不由得在心中想行哥他怎么不用真身。
那樣至少在體積和視覺威懾力上,不會輸。
“真身體積太大了。”沈行輕飄飄地把手中黑傘扔上天,自己也隨即一躍而上,躲開了那怪物的一次突襲,“容易被碰到。”
“臟。”
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雖然那怪物看上去確實不干凈,給人一種污穢之感,但行神這個身份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在意是否干凈的問題
“水剛漫上來的時候,我聽見你抱怨說,太臟了。”
沈行的聲音淡淡的,似乎飄來即散,吳非卻覺得自己的心被撞了一下,“砰砰”跳得劇烈。
他碰了碰自己的臉,有點發熱。
紀念品店里,袁三胖打了個哆嗦,默默裹緊了外套,抱怨道“這破天氣,又陰又冷又濕,凍死我了。行神要快點打完啊。”
外面,吳非和沈行都不再說話了。
此時小鎮上的水已經漲到了一米多高。
那怪物嘗試了許多種方法試圖攻擊沈行,但全都無功而返,它中間門那張臉上開始出現人性化的陰冷表情。
突然間門,它三張臉上的眼睛全都睜開了,哭臉開始嚎啕大哭,眼睛中流出血淚,笑臉則“桀桀”地連續不斷地笑了起了,哭聲和笑聲交織在一起,紀念品店的眾人聽得都十分難受,只能合力把那聲音隔絕在外。黑色泡泡里的吳非倒是還好,雖然聽到了聲音,但也只覺得詭異難聽,并未受到影響。
與此同時,一種深刻的怨毒與陰冷氣息開始在整個小鎮上蔓延,河水與淹沒了整個小鎮的水開始浮現出紅色,像是被血水染紅了一樣,水里則在一瞬間門伸出了無數蒼白的手臂,無數蒼白的枉死之人從水中爬了出來,一個摞在另一個上面,都拼命地、不顧一切地嘶吼著向上爬去,向著沈行攻擊,似乎想把他拉下去。
即使它們單獨一個的攻擊力都不強,但這樣成千上萬聚在一起,足以造成干擾。
沈行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輕輕轉過了身。
然而他背后那巨大的黑影也在一瞬間門轉動了。
在直視他的那一刻,那些白影突然發出痛苦的哀鳴,接著向被風吹散了一樣,一個個重新散落回水中。
吳非可以看到一幕幕糾纏在一起的光影圖景從它們的頭部上方冒出來,有一些光影飄到了他的面前,他看向那些圖景,似乎都是他之前曾遇見過的人所留存的記憶。
在這小鎮的輪回中,日復一日積累又失去的,混亂而破碎的記憶。
看到沈行似乎導致了它們精神錯亂,那些脆弱的靈魂們承受不了這么沉重的記憶,這些混亂的記憶圖景于是也在一瞬間門噴涌流出。
吳非在一幅圖景上看到了老盧,于是隔著泡泡伸手把哪幅圖景拿了過來泡泡是柔軟纖薄可變形的,并不影響他的行動。
這是老盧的記憶。偶爾也混雜著寧家其他人的視角。
記憶中的老盧做了個夢,夢里有個穿黑衣服的白胡子老頭告訴他,他們家藏著一尊神,把神找出來好好供奉,就能心想事成。
他醒來后對夢中的一切深信不疑,開始在家里翻找起來,果然找到一個上了年頭的木匣子。木匣子沒有鎖,只用一張紅紙封了起來。
他知道妻子在神廟做供奉,家里有些神奇的東西也不奇怪,在好奇心和投機驅使下,他沒有猶豫一把揭開了紅封,打開匣子,看到里面裝了一個竹筒和一塊烏木。
他聽到那塊烏木似乎在用微弱的聲音同他說話
“別動那個竹筒,把我身上這塊紅紙揭開,我是神廟里那大神的分身。是我給你托的夢。”
老盧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