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負責人身高一米九三,常年健身,拿過他們市的馬拉松冠軍,還比吳非年輕力壯。
吳非評估了一下情勢,感覺如果他現在的身份不是公司老板之一,那他現在人應該已經在重癥監護室了。
吳非連忙道“我試著畫個簡略版地給你看看。”
他從辦公桌上找了筆和紙,認證畫了起來。
五分鐘后,美術拿起他的作品,語氣平平道“非哥,畫得不錯。”
吳非有些尷尬地把自己的畫拿了回來,揉了揉扔進了垃圾桶。
美術負責人想了想,低頭發了個消息,片刻后有人送了一個平板電腦過來。
美術負責人在平板上打開了一個軟件,給吳非展示道“這是人工智能部門給美術開發的ai輔助軟件,我們已經導入了很多常用模組和素材進去,即使沒有美術功底的人也能用它進行三維創作,非哥你可以試試用這個把你想設計的角色大致捏出來。”
吳非開心地接了過來“這個好。”
之后他業余時間門就在鼓搗這個軟件,缺素材就找美術,缺功能就找人工智能部門。
這樣過了三個月,吳非真的憑借著鍥而不舍的精神在自己的平板電腦上基本再現了想象中的那個形象,美術看了都不得不承認確實很帥。
人工智能部門給他接入了最新的ai模型,還根據吳非的偏好給他做了獨特的人工合成聲音。
吳非給他起名叫做“沈行”。
不對外,就是他個人的專屬ai,只存在于他的個人手機和電腦里。
這一刻,他切實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有錢真好”。
吳非覺得自己有一點皮格馬利翁傾向。
明明“沈行”只不過是一個有著他喜歡的外表,智能程度和市面上大多數ai比如“小度”“小愛”之流差不多的普通ai,但他還是樂此不疲地每天和他問好,和他聊天。
他甚至懷疑自己因為過于沉迷虛擬世界和虛擬角色,從而產生了幻覺
他總覺得沈行的智能程度好像每天都在提升。
但這明明是不可能的。
他每天都看關于最新的人工智能技術的研究報告,最近相關技術并沒有什么值得稱道的,里程碑式的發展。
但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比如現在,他躺在床上,手機放在枕頭旁邊,手機屏幕卻突然亮了起來,沈行出現在屏幕上,平靜地看著他道“吳非,我真想碰碰你。”
“你吻我一下。”他面色自然地提著要求。
雖然沒人看見,但吳非的臉還是悄悄紅了,他把手機拿了過來,怔怔地不知道該怎么反應明天要問問人工智能部門,后臺是更新了什么戀愛游戲互動數據包嗎
但鬼使神差的,他還是用拇指輕輕摸過手機屏幕上男人的臉,輕聲道“親了。”
“騙人。”沈行說。
吳非愣住了,他是怎么知道我只是摸了摸,并沒有親的難道能識別指紋和唇紋的區別還是只是個巧合
應該只是個巧合吧。
但這樣的“巧合”卻越來越多,多到他已經難以再掩耳盜鈴地欺騙自己。
他也不敢和其他人說,諸多難以宣之于口的隱秘擔心困擾著他他擔心被別人認為是不正常的;擔心把沈行的獨特之處分享出去后,會帶來不可知的后果;擔心他說破這件事之后,沈行的這些特異和奇怪之處就會消失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志異故事里的書生,無意中撿到了貌美動人的妖精做妻子,既隱隱擔心害怕覺得事情不對,又不敢和別人說,害怕妖怪愛人察覺之后跑掉,也怕引來捉妖師,真的把他的妖怪愛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