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遠在那撓了半天的頭,頭皮險些都給撓禿了。
旁邊一個在后廚做洗菜擇菜的伙計實在看不下去,“哎”了一聲,“鄭叔,大勇哥這是說你呢,意思就是咱們東家就算掉錢眼兒里頭,也不妨礙你掉進錢眼兒里頭。”
鄭明遠,“”
“你這王八羔子”
鄭明遠順手拿了塊發糕往曾大勇腦袋上砸去。
蘇玉錦領著艾草到蘇記帶上了青葵,一行三人到了福運樓。
此時正值上午的半晌中間,還沒有到正午,酒樓還沒開始上客人,伙計們都在門口和里頭做擦洗的活兒。
錢掌柜正在門口看伙計在那擦拭匾額,“哎,手腳麻利一些,別毛手毛腳地,把匾額給弄歪了”
“哎哎哎,說你呢,干活利索一些,在這里耍懶骨頭不成,老子給你工錢可不是讓你們在那當大爺歇著的”
昨兒晚在鄭明遠那受了氣,這會兒只拿著伙計們撒。
“錢掌柜。”蘇玉錦往前走了走,喚了一聲。
錢掌柜見是蘇玉錦來了,心里先是一驚,只當蘇玉錦是來尋他去挖鄭明遠之事的麻煩,但很快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甩了甩袖子,沖蘇玉錦拱手。
“喲,這不是會賓樓的東家蘇姑娘嘛,怎的來我這福運樓來了莫不是覺得會賓樓的菜式不好吃,要來我們福運樓嘗上幾道可口的菜”
“傳下去,只說會賓樓的東家來咱們福運樓吃飯,讓后廚做幾樣招牌菜式出來。”
“錢掌柜不忙,我不是來吃飯的。”蘇玉錦朗聲道。
“哦那蘇姑娘來福運樓,有何貴干”錢掌柜問。
“聽鄭大廚說,昨兒個晚上錢掌柜到我們福運樓去跟他說話,還要了一道珍珠糯米雞來吃,結果這話說完了,錢卻沒給。”
蘇玉錦道,“這吃了菜不給錢,我思來想去的不是那么回事,又覺得錢掌柜不是個小氣人,必定不是故意不給的,而是一時情急忘了而已,所以特地來跑上一趟,問錢掌柜要了菜錢。”
果然是來為挖墻腳之事來,不過打的竟是來要菜錢的名義。
而且話里話外的只說他為人小氣。
這跟昨晚被那鄭明遠指著鼻子罵他給不出二百兩銀子的工錢簡直如出一轍。
錢掌柜臉色鐵青,“不過就是一道菜的菜錢,論理來說咱們都是同行,你來我往的,互相請吃請喝十分尋常,怎的到了蘇姑娘這里,卻是小氣地連道菜錢都登門來要”
“錢掌柜此言差矣,這人情世故的,主家張口請,你可以不出錢,可主家沒說話,你卻主動不給,原就是不夠禮貌,這會子到是說起我小氣的話來了。”
蘇玉錦笑道,“若論小氣的話,那跟錢掌柜比,我當真是甘拜下風了,至少我對這酒樓里頭的大廚,工錢上可大方的很。”
“也罷,既是錢掌柜不愿意給,這菜也只當時我請了錢掌柜就是,往后錢掌柜若是吃不慣自家酒樓的菜,也盡管到會賓樓去,價錢上絕對給你打了折扣去。”
被蘇玉錦這個年輕姑娘這般說,錢掌柜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一把拽下了腰間的錢袋子,拿了碎銀子給蘇玉錦,“一道菜罷了,又不是出不起,犯得著你來請”
“既然蘇姑娘是來要賬了,現下錢也給了,你便趕快走吧,莫要耽誤了我做生意”
“錢要到了,自是不多留的。”蘇玉錦掂量著銀子,覺得差不多不算虧,便收了下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