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的底色是蘇玉錦喜歡的。
但素日并不曾聽聞蘇玉錦針線拿手,到是聽說她連許多貼身的衣裳都是出自艾草之手,想來她的女工是拿不出手的。
而此時這荷包上頭的鴛鴦圖桉繡工精湛,到是比尋常繡娘還要好幾分,所以必定不是蘇玉錦所做。
既然這衣裳是玲瓏閣所做,想來這荷包也是出自玲瓏閣了吧。
大約是因為衣裳做的多,玲瓏閣送了個荷包
不過一般來說,要送荷包的話,這圖桉選擇十分重要,為不惹事端,大都會選擇中規中矩的圖桉,大多是常見的花草鳥雀一類。
可以說,如果不是客人特地要求,大多不會主動送鴛鴦元和給客人的。
但現在,蘇玉錦手里有鴛鴦的荷包
是她特地從玲瓏閣要的嗎
賀嚴修想了好一會兒,最終試探性地問艾草,“這個荷包是你家姑娘平日里時常佩戴的”
艾草聽到賀嚴修問荷包之事,頓時有些緊張。
到底是鴛鴦的荷包,姑娘是賀嚴修的外室,若是時常佩戴出去,未免顯得張揚,所以姑娘才只放在枕邊。
而這荷包又是曲夫人送的,若是追究起來的話,豈非說曲夫人堂堂一介知府夫人分不清尊卑有別,故意抬舉外室
“姑娘并未說要戴,只說讓婢子放在她的枕旁。”艾草在想了想之后,如實按著蘇玉錦的吩咐回答,好讓賀嚴修安心,且也并未提曲夫人之事。
所以是因為知道自己不能佩戴鴛鴦荷包,所以特地要了一個放在枕邊,每晚睡覺時看著
蘇玉錦又幫他在玲瓏閣做了衣裳
難不成,在這么久的相處之中,原本對他退避三舍的蘇玉錦,實際上對他已是頗有情誼,但自知身為外室,所以才這般心中期盼著往后能夠琴瑟和鳴,但并不敢聲張
他當初將蘇玉錦帶回來,不過也只是為了正名,并打算著往后放了她自由身。
而在隨后的日子里,發現蘇玉錦似乎也對他并無過分親近之意,只一門心思地想著賺錢,賀嚴修心中也越發安穩。
所以在跟蘇玉錦相處時,也只拿了她當自己的尋常手下來瞧,并沒有太多拘謹。
但現在蘇玉錦有了旁的心思
賀嚴修忽地覺得自己的心有些像春日里瘋長的雜草,剪不斷,理還亂。
見自己回答了這荷包之事后,賀嚴修絲毫不言語,且神色陰晴不定的,艾草心中越發緊張,說話都有些磕磕巴巴,“二二爺”
賀嚴修這才回過神來,“既是你家姑娘給我做的衣裳,也不勞你家姑娘送過去了。”
“興安,先拿了回去,我也好試一下,是否合身。”
免得吃完飯后,蘇玉錦當真去送了衣裳,說些意料之外的話,那他當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反正是給賀嚴修的衣裳,是他拿走,還是自家姑娘去送,都不打緊。
艾草這般想,忙將衣裳包好遞給了興安。
興安拿著衣裳,跟著賀嚴修回了屋子。
“二爺,這料子摸著細膩柔軟,雖不如家中的布料衣裳,倒也還不錯。”興安將衣裳鋪好,仔細看了看,又問賀嚴修,“二爺這會子試一下”
賀嚴修猶豫了一會兒后,點了頭。
他這次帶來的衣裳,的確不多,試一下便試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