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憑什么他苦苦追尋堪不破真相,卻要替她人鋪路答疑她素嬈不是驗尸斷案,手段通天嗎那就自己查啊
好好嘗一嘗這一路,受人愚弄擺布,苦求無果的滋味
他想看素嬈憤怒發瘋,看她癲狂怒吼,可他失策了,眼前這人只是倚著老樹,靜靜的望著他,那眼神有些冷,有些淡,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憫
“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周忠被這眼神刺得心底一痛,無名之火澆了油般蹭的竄起,似是要將他整個人都燒著,他咬著牙,狠狠的瞪著眼,卻見她又扯了下嘴角,這一笑,徹底令他破防。
“笑什么我問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嘲笑我你憑什么嘲笑我”
老者踉蹌著朝她逼來,大有要同歸于盡的架勢。
素嬈不知何時手中多了條柳枝,她隨手一拂,柔軟的枝條劃破長空,刷的落在他肩頭,衣裳應聲而裂,撕開了一道口子。
殘余的勁風劃過他的臉,抽出道血痕來。
周忠剎那止步,抬手抹了把臉,待看到指尖的血色后,渙散的瞳仁凝實了些,愣愣的看著她。
他毫不懷疑剛才要是再近兩步,那柳枝劃破的就不是他的臉,而是脖子
“你”
“你還是那么蠢”
素嬈打斷他的話,搖了搖頭,嗤笑道“周忠,你以為你替兇手隱瞞,報復的是誰辱沒的又是誰”
“你看著我阿爹長大,不信他為人反而被素謙所騙,錯恨十余年,這是你識人不清,可你口口聲聲要替周然報仇,卻到了現在都不知道他心中所求為何”
“你胡說,他是我兒子,我難道還不了解他”
周忠情急之下連橫在肩頭的威脅都顧不上了,面目猙獰的往前踏了兩步,就是這兩步,讓素嬈微微站直了身子,正色道“你若了解他,就該知道他不為逆黨所脅寧死不屈為的是什么,他豁出性命也要守護的公理道義,在你眼里,卻一文不值。”
“我沒有”
“有沒有你心知肚明,無須廢話。”
素嬈懶得再同他爭辯,開門見山道“我再問你最后一遍,是誰將消息告知你的”
周忠面色變了幾變,眼底的晦暗潮水般翻卷來去,將他整個人都籠上了一層陰影,不知沉默了多久,他輕搖了搖頭。
“他來時蒙著面,不曾表露身份,我只知道他是個男人,武功極高。”
“沒有其他”
周忠想了會,突然抬頭,“有一點很奇怪,他黑巾裹面,說話的時候面巾卻沒有絲毫鼓動,就像完全沒張嘴一樣。”
聽了這話,素嬈腦海中第一時間就浮現兩個字,腹語
腹語不同于內力傳音,對修習者內功,吐納法門等有特殊要求,條件十分苛刻,尋常之人不會耗費大量時間及精力研習此道,難道,那人說話不便,又或者,是個啞巴
見她不語,周忠道“我知道的只有這些。”
素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內力灌入柳條,柔軟的柳條剎那緊繃如利劍,森寒逼人。
周忠側目看了眼那柳條,身子僵硬了一瞬,隨即緩緩放軟,閉上了眼,“要殺我的話,你就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