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英明睿智,妾身佩服。”
素嬈聽他這番腔調就知道他必然還吩咐了什么,不由得生出些期盼來,真想看看何銘回來時的樣子。
念頭剛落,她肚子忽然咕嚕一聲響,這才想起來出府到現在還沒用飯。
“餓了”
言韞看了她一眼,對管家道“去找人送些吃的來。”
管家應聲而去,不多時,就有宋府的下人端來了飯菜,正是先前替他們引路的小廝“讓公子和姑娘受累了,實在是府中突然出事,沒能顧慮周全,還請恕罪。”
這一連串的變故比說書還要精彩,誰還能顧得上吃飯,看戲都看飽了。
正因如此,沒人發現到都還未擺宴。
“不打緊,你去忙吧。”
素嬈笑著說了聲,等小廝退下,目光落在滿桌的飯菜上,隨即起身將清淡的菜色挪到言韞面前,不客氣的把那每盤菜都夾了一筷子。
吃完后,對言韞催促道“太守府的酒宴規格是高,但論起味道中規中矩,并無出彩之處,公子還是先墊墊,免得空腹難受。”
言韞原是沒打算在宋府用飯的,可看她仔細嘗過菜色,笑眼吟吟的望著他,那樣明媚奪目,拒絕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好”
他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吃著。
比起其他地方亂糟糟的擠著人,喧鬧嘈雜,他們這一片地方真是尤為清凈,兩人簡單的對付了幾口。
說來也巧,素嬈剛落筷,就有一人急匆匆跑進來,大喊道“回來了,何公子他們被救回來了”
眾人一陣嘩然。
想看熱鬧是真的,盼望著能早些結束這場動亂也是真的,畢竟那群匪徒膽大妄為,今日敢劫持何銘他們,明日就敢劫持旁人。
誰都不想自己的腦袋時刻懸在褲腰帶上
素嬈好整以暇的支著下頜往底下瞧,言韞見她這樣,也順著那視線望去,不多時,幾個人影被暗人攙扶著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
其他幾人倒是還好,除了衣裳凌亂些,沒有其他毛病。
何銘就慘了
他最后進來,和其他幾人拉開了好一段距離,一身衣裳破破爛爛劃了不少口子,頭發亂糟糟的,像個乞丐。
眾人原本戲謔的目光在觸及他時皆化作了憐憫,還沒來得及出口安慰,一陣風吹來,一股難聞的惡臭頓時彌漫了整個院子
“嘔這什么味道”
“我要吐了”
“”
底下一陣騷動,隨著何銘往前走,其他人默契的往后退,對他避如蛇蝎,“何公子你身上沾了什么,怎么這么臭”
何銘緊咬牙關沒有說話,倒是與他一起被救回來的公子多嘴說了句“那些人逃走前把我們丟下,何公子有些倒霉,正好被丟進了茅廁”
“這么說來,他身上沾著的是”
眾人驚悚的盯著他,再也忍不住,一時間嘔吐聲此起彼伏,甚為壯觀。
在場之人時隔很久都忘不了那時何銘又是氣憤又是森然的目光。
后來坊間時常有人拿此事笑談,奇怪為何別人沒事,只有他一人受難,為此他們還給倒霉的何公子取了個外號。
何糞
何故招人恨,空留一身糞。
這外號幾乎伴隨了何銘后半生所有時光。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何糞,不對,何銘氣急敗壞的找人帶他前去沐浴更衣,卻不知為何,身為主人家的宋岱巖始終未曾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