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嬈點頭算是答應,一直到她用完飯告辭離開,言韞都沒再提過商議何事,她只當此事并不重要,他一時忘記,也不多問。
“啟稟公子,姑娘直接回客苑了。”
暗衛前來傳信。
言韞示意他已知曉,揮手讓人退下,端起茶盞凝在唇邊許久,后又輕輕擱下,似有所思。
她的選擇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他原以為她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韓生,逼問素大人之死的幕后主謀,那樣的話,他會有些失望。
畢竟敵我博弈,最忌心浮氣躁。
對付韓生那樣的老狐貍,尋常的刑訊逼供早已失去作用,攻心方為上策,過早接觸絕非好事。
可真當她一言不發的回了客苑,做出這所謂的理智抉擇時,他懸在心口的那股氣并未散開。
反倒越凝越沉。
“阿韞,阿韞”
金絮在旁叫了他好幾聲都沒有反應,最后忍不住屈指敲了敲桌面,“醒醒,回魂兒了言世子”
“做什么”
言韞思緒被他打斷,忍不住蹙眉。
“你問我做什么,我還想問你在做什么呢自打人家姑娘離開后,就一副神思不屬,心不在焉的模樣,怎么,我一個大活人坐在這兒你看不到嗎”
“看得到,金大公子,你想說什么”
言韞被他纏的無法,無奈開口。
兩人相交多年,什么時候能說什么話,彼此早已心知肚明,金絮見狀將凳子搬得離他近了些,好奇道“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什么”
“別跟我裝蒜,你知道我問的是什么,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君子一諾,重于千金,事關家門名聲,往小了說,一句戲言,當不得真。”
金絮對他擠眉弄眼,笑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還是看你的態度。”
“你想多了。”
言韞指腹摩挲著茶盞的邊緣,冷眸云霧淡籠,有些漫不經心“她和你以往認識的姑娘不一樣。”
“你是說,她或許不會答應”
金絮笑著擺手,“這不可能,雖然你這人沉悶無趣,沒有本公子幽默又討人喜歡,但平心而論,以你這樣的家世品性,普天之下,沒幾個女子能拒絕得了。”
“難得你金公子還有夸人的時候。”
言韞瞥了他一眼,淡淡啜了口茶,對于這說法未加理會,輕道“她還不知道此事,你別在她面前亂說。”
“我的世子爺,這是你今晚第二次提醒我了”
金絮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又不是竹宴那個大嘴巴,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我心里有數。”
“哦是嗎”
言韞微微抬眼,視線從他一本正經的面上掠過,無波無瀾道“我也覺得。”
金絮“”
這樣說話還不如不說
他呲牙咧嘴“你是不是想打架”
“竹宴”
言韞扭頭對外喚了聲,立時有道黑影落在了屋外的長廊上,“屬下在。”
金絮莫名奇妙的看著他們主仆二人,“你叫他干什么”
言韞站起身來,抖了下微微有些褶皺的袖子,負手往外走去“金公子手癢了,想找人切磋,你陪他玩兒吧”
“言韞”
金絮看著那逐漸遠去的身影,氣急敗壞,再看竹宴摩拳擦掌的往他走來,當下警惕道“你,你別亂來啊”
“啊啊啊,言韞,我恨你”
凄厲的慘叫聲從櫚芳閣深處傳來,四周暗衛齊齊打了個哆嗦,有人不忍道“金公子剛回來公子就讓竹宴試他身手,會不會太殘忍了”
“你知道什么,公子這是為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