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大,大理寺令牌”
兩人看清楚上面的印字之后,驚得險些將自己的舌頭咬下來,面上血色褪盡,齊刷刷跪倒在地“卑職不知大人駕到,多有冒犯,還請大人恕罪。”
衙門前其他人見此情景,亦朝著馬車方向跪倒參拜。
“還不快去叫你們太守前來迎接欽使。”
竹宴話音一出,眾差役又是一抖,當即有道人影手腳并用的爬起身,跌跌撞撞往里面跑去。
長街空寂,平日里趾高氣揚的官差們伏倒身子,跪趴在一輛馬車前,場面甚是詭異。
此時的宋岱巖尚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么。
他正在光線昏暗的大牢里刑訊審問罪犯。
炭盆燒的通紅,映著墻壁上懸掛的長鞭、鐵鉤、鐵鬼衣、竹手銬等刑具,其下立著三根木樁。
樁子年代已然久遠,顏色被鮮血浸的黑沉。
其中兩根上綁著人,一男一女,皆是披頭散發,通體血紅之色,看起來受過重刑。
“你們非要這樣死犟又有什么用趕緊簽字畫押,省了本官的力氣,你們也不必再受這皮肉之苦。”
宋岱巖坐在圈椅里,翹著二郎腿,把完手指之余用余光打量著他們,眉目間皆是郁氣。
“你,你休想”
左邊的男子免禮抬起腦袋,露出那雙被打的青紫,浸著血色的眼,咬牙道“我和玉娘清清白白,從無半點茍且,私奔之事,簡直可笑”
“你們仗勢欺人,先是先是強搶民女現在又,又想逼我們認下殺人之罪”
“如此,草菅人命,遲早,遲早都會有人來,來收拾你的”
他說話時血沫順著嘴角往外涌。
身子劇烈抽搐。
氣力不濟,話音斷斷續續也難以掩蓋其中的怨毒和不忿,旁邊女子安靜的懸吊著,已然昏厥過去。
宋岱巖聞言不屑的扯了下嘴角,“沒有私情你敢闖入太守府救人沒有私情她為了你可以咬牙答應婚事沒有私情她的絹帕在你懷里”
“阿瑜死時,本該在新房中的人出現在她身側,滿手是血,你又恰好被人救走,兇手不是你們還能是誰”
“證據確鑿還妄圖抵賴,拒不認罪,本官的耐心是有限的”
宋岱巖微微坐直身子,看向旁邊的師爺“怎么樣了”
“回稟大人,卑職已經寫好供狀了。”
一張紙遞到他手中,宋岱巖隨意掃了眼,交給旁邊的獄卒,“去,讓他們畫押。”
“遵命。”
獄卒拿著供狀先去了女子身旁,在她毫無反抗的情況下,按著她鮮血淋漓的手就落了指印。
輪到石毅時,他奮力掙扎,嘴里怒罵不休。
受了那么重的傷,居然一個人都按不住他,獄卒惱怒的在他腹部砸了一拳,他吃疼拱起身子,拳頭仍舊不肯松開。
“你們,你們屈打成招,我不服,我,不服啊老天爺,你睜開眼看看,這還有沒有王法”
獄卒掰著他捏得泛白的手指,宋岱巖聞言冷笑,“王法本官就是這上林郡的王法,你就別白費力氣了,趕緊”
他話音未落,一聲尖銳的嘶喊由遠及近,響徹大牢。
“不,不好了大人,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