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韞還沒說什么,堂下的官員紛紛慌了神,忍不住對宋岱巖勸道“宋大人,你是瘋了嗎那可是言世子,你怎么敢這么跟他說話”
“栽贓嫁禍這等罪名也是可以亂按的宋大人,你別是急昏了頭”
“趕緊跟欽使大人賠罪”
“”
宋岱巖對他們的話置若罔聞,直等著周遭噪聲低些了,厲聲喝道“什么欽使大人,這幾人分明就是假冒的,意圖攪亂我上林郡”
“諸位大人不覺得奇怪嗎一無通告,二無依仗,欽使大人好端端的怎么會帶著這三兩個人出現在郡城”
“還有這個女人”
宋岱巖指著素嬈,“言世子素來不近女色,怎會與一個女子同進同出,終日將她帶在身邊她一身詭怪之術,言語瘋癲,本官懷疑她就是前些日子夜闖我太守府的刺客”
“來人吶,把他們都給本官拿下”
一聲爆喝,數道人影泄洪般從外面涌了進來,將這處院子堵得水泄不通,連周圍的角樓和假山上都架起來了強弩,紛紛對著院中。
這場景和那夜的太守府何等相似
驟變只在一瞬間,玉娘第一反應是張開雙臂,護雞崽般將宋瑾瑜的棺木擋在身后。
等官兵各自就位,手中長戟擎天,弓弩蓄勢待發,眾官員才回過神了來。
“宋大人,你這是做什么”
“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非得要把事情做絕嗎那是言世子啊,是陛下寵臣,是朝廷欽使,真要是死在咱們的地界上,我等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咒罵和勸誡同時響起,宋岱巖面不改色,眸底寒光乍現,扭頭盯著眾人“本官說了,他們是假的”
究竟是真是假,在場的誰都不是傻子,哪兒真的因為他一句話就倒了立場。
其他人就罷了。
可眼前坐著的是誰
他姓言,是大雍第一世族言家的世子,是他們的命根子,如今的朝廷,毫不夸張說,文臣武將一大半兒都跟言氏沾親帶故。
那是真正一跺腳,整個江山要抖三抖的天皇貴胄。
他們哪里來得膽子敢招惹
宋岱巖是瘋了嗎居然敢對他起殺心
“我說宋岱巖,你是得了失心瘋嗎你一個人不想活,不能拉著我們陪你一切下地獄啊”
其中一人嘴唇發抖,抖得連話都說不利索。
宋岱巖瞥向他,冷聲道“喜宴那夜,刺客闖府,挾持何公子等人那不過是欲蓋彌彰,真正的目的,是要搜查我宋家。”
他神色肅然,一一看過眾人,“本官丟了一本賬冊”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賬冊和我們有什么關系你宋家的私事,也值得拿到大庭廣眾之中來說”
眾人微驚,引發了一場不小的騷動。
宋岱巖打量著他們的神色,又看向許久不發一言的言韞與素嬈二人,頭也不回冷笑道“真要是私事,我也不在這兒同諸位大人說了,那賬冊寫著的東西,足以把在場諸位全部送進大牢。”
“你們到底是想自己活,還是想讓他們活,諸位大人考慮清楚,給本官個準信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