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郡城客棧里是,在這兒又是
言韞看到她面上的惱意,忍不住勾了下唇角,還是這樣瞧著更舒心些。
“不裝了”
“你都這樣說了,我再裝豈不是顯得很沒意思”
虛與委蛇,逢人見笑是她最習慣做的事,旁人若是同她打太極,那你來我往自有意趣。
可遇到開門見山的
這套招數自然就沒了用武之地。
素嬈審視著眼前這人,蹙眉道“公子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不是你說的嗎我什么都不說,全讓你猜。”
結果猜又猜不準,聰明如她,在某些事上遲鈍的可怕,或許她也不是遲鈍,只是對他從未有過期許,自然不會往別處想。
而是守著她固有的了解來解讀他種種行為。
但她不知道,那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意欲何為。
想到這兒,言韞心底苦笑,視線重新落回她身上,淡道“我思來此舉的確不妥,如你所見,我正在改過。”
素嬈“”
她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他們兩人關系何時親密到這種交心托底的程度了,但一想到是她誤會了他所作所為,惡意揣度以至于事情到了此等地步。
她更在喉間的那口惡氣突然就又吐不出來了。
“難道素姑娘覺得還有不妥”
言韞的聲音再度響起,隱隱含笑“你盡可明說,在下虛心受教。”
不說了
說來說去,最后這位爺將她拿作試驗,直來直往倒是叫她手足無措。
素嬈微笑“不必了,沒問題,挺好的。”
見她這般神情,言韞只覺得一股難言的愉悅從心底蔓延開來,拂過他一貫冷靜平淡的神經,在四肢百骸卷起陣陣暖流。
他好像知道該怎么應對她了。
“說說吧,到底怎么了”
話題再度回到最初。
兩人不再僵持,緩步繼續往前走,中途偶爾會遇到些同他們一般四處閑逛的香客,不過大家心照不宣,互不打擾。
素嬈垂首走著,視線盯著腳下,過了好一會才輕聲道“我自恃本事過人,也曾以為能夠保護好身邊之人,事實證明,我是錯的。”
“素大人過世不是你的錯。”
言韞一針見血的戳破了她的心思,“人力終究有限,他們執意要殺人害命,你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他身邊。”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無人能料十八載罪名得以洗雪,舊臣重啟,自然不知朝廷血雨腥風還能越過重重山嶺,飄進素家門庭。
“或許吧。”
素嬈自嘲的笑了笑,她拼命苦學,熬練武藝,竭盡所有想要抓住那些許的溫暖,但總是事與愿違。
她這一生,從來都在失去。
爹爹離世之后,她總是在想,如果當時她考慮周全一些,妥當一些,是不是就能彌補這份過錯。
這一路走來,查私礦,翻假案。
她抽絲剝繭,成竹在胸。
所以從容。
可那些死士的出現,陡然脫離掌控的未知因素,令她深感不安,方寸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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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今天更了一章,實際上作者君今天真的沒摸魚啊,我也不敢相信,我在電腦前坐了五六七八個小時寫了個寂寞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