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著血腥和鐵銹的味道不住的往他鼻子里鉆,他能清楚感覺到刀刃戳在皮肉里的撕裂感。
她嘴上說著剝葡萄,但對上那雙笑意詭譎的眼,殘忍又冷漠,活像是要將他剝開
“你,你別想恐嚇我”
“恐嚇”
素嬈拿刀拍了拍他的臉,“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你不會真覺得我跑來這深山老林是想跟你講經念佛的吧”
“慕天風。”
她手肘支在膝蓋上,掩面低笑,笑意森然“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血腥和殺戮,但你們啊,欺人太甚”
幽幽的嘆息傳出。
素嬈持刀的手倏地動了,刀光在她掌心中劃出道道流光,驀地刀尖調轉,對準他的胸膛,一揮而下
“啊”
凄厲的慘叫聲在山林間回蕩,駭得竹宴和棲遲等人同時打了個寒戰,“發生什么事了”
棲遲疑道。
他們在這兒審了這么久,不論是多嚴酷的刑罰那個人從來都是悶不吭聲,咬牙硬抗,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開口
姑娘她到底做了什么
竹宴聽著不遠處的動靜,睫毛瘋狂顫粟卻沒敢抬眼去看,光是腦海中想著那畫面,他就生理不適到能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他原本準備好迎接下面的狂風暴雨,結果誰知那聲慘叫落下后,再無動靜。
“什,什么情況木頭,你快看看。”
竹宴去推身邊的人。
棲遲不耐煩的拍開他的手,望著那背影,他只能看到姑娘手起刀落,具體發生了什么這也看不清楚啊
“棲遲,棲遲”
“你說話啊”
等不到回復的竹宴悄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死死的盯著腳尖,渾身汗毛直立。
“是不是流了很多血,人沒死吧,他可不能死啊,留著還有用呢要不你告訴姑娘,實在不行咱就放棄吧,這種腌臜事”
他喋喋不休,吵得人腦仁疼。
棲遲忍無可忍的怒吼道“閉嘴”
“不行,我,我緊張,我一緊張我就話多,你看到了是不是,姑娘她”
竹宴還想再說什么,就聽到一陣腳步聲靠近。
“我要問的問完了。”
女子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半點起伏,竹宴一瞬睜大眼睛,“這,這么快”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那月白裙衫干凈異常,連個血點子都沒有。
不會吧
“姑娘,你殺人都不見血的嗎”
素嬈被他逗笑了,“誰告訴你我要殺人了”
逼問出他幕后主使才是重中之重好不好。
“你又說什么皮紋和肌肉的,又說驗證的,難道不是想要活刮了他”
“你對我的膽識這么有信心”
活人和死人到底是不一樣的。
素嬈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讓竹宴心里對她有了這么瘋狂的認知。
“難道不是嗎”
竹宴不禁納悶,他不該猜錯的啊。
“放心吧,不過就是在他胸腔上開了道口子,傷的不會比斷手斷腳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