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兩人再沒開口,等回到府衙后,素嬈對曹德安道“先將梅晗押回牢中。”
“不直接升堂審問嗎”
曹德安有些意外。
“先等等。”
素嬈微微搖頭,曹德安擰緊眉頭,猶豫再三,輕聲問道“那芙蓉怎么辦”
“把她單獨安置。”
曹德安一聽更是糊涂,小心的覷了眼她的神色,試探道“姑娘,按理來說此案已經明晰,過了明堂后,就該定罪處置,究竟為什么還要等”
整個云州官場和百姓都盯著這樁案子,他整日里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現下好不容易找到了人證,不趕緊敲定還等什么
他不明白。
素嬈自然清楚太守大人的想法,看了眼不遠處被衙役盯著的梅晗和芙蓉兩人,他們也在朝這邊看。
視線撞在一起,梅晗很快撇開,芙蓉則是垂下頭去,拿手指去攪弄腰帶。
看曹德安腳底扎根,勢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素嬈知道今日不給他一個答案,他恐怕難以甘心。
“曹大人說案情已經明晰,這一點,我不認同。”
“為什么”
曹德安疑道“姑娘覺得哪里還有模糊”
“你應該問哪里清楚。”
素嬈看著他,“說到底,何功澤是殺害梅枚的兇手,這點僅是芙蓉的一面之詞。”
“可八九年前的案子,能找到這個人證已經很難得了。”
“穩妥起見,再仔細過下他們的證詞。”
素嬈依舊堅持。
曹德安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竹宴見狀笑道“太守大人別著急啊,姑娘不會無緣無故的拖延,謹慎些總是好的。”
“先前在賭坊我沒提,這位芙蓉姑娘不一般。”
素嬈眸光幽幽,望向一邊。
其余兩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曹德安回想了下,沒發現有哪里不對,只好問道“這話怎么說”
“她被竹宴從屏風后揪出來時看起來是不是驚恐萬狀,恐懼到了極點”
“沒錯。”
曹德安點頭,竹宴補充道“她說話都哆嗦,身子抖得跟篩糠似得,其實這也不奇怪,尋常女子看到殺人的血腥場面,嚇得六神無主是常事。”
像您這樣面不改色剖尸挖肝的反而是萬里挑一的奇葩。
他心中腹誹。
素嬈猜到他在想什么,輕剜了他一眼,繼續道“的確,她當時表現出了一個尋常女子該有的反應,從話語到肢體動作,無一遺漏。”
“但,她的表情出賣了她。”
“表情”
竹宴挑眉,之前查案的時候他似乎聽到過關于這方面的細節,不過當時并未留心,奇怪道“她表情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