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微微頷首,再不說話。
等待的時間里,她直接命人拿來了顆顱骨,搬好桌椅坐在廊下繼續畫像。
院中靜悄悄的,只有炭筆落下沙沙的聲響。
黃豐和聶志遠好奇朝著那邊張望,然而什么都看不到,剛想挪兩步時被影刺攔下,“你們最好安靜呆著別添亂。”
影刺話音冷冽,無情至極。
他們當即安份下來。
“那女人放個人頭在眼前,也不嫌瘆的慌。”
黃豐小聲說道,聶志遠虛瞇著眼朝尸身的方向努努嘴,“她先前都敢和死人蹲在一起”
他進了院子到現在沒敢正眼瞧尸身,光一想起來都覺得脊背涼颼颼的
兩人小聲嘀咕了一會,又百無聊賴的去看四周,視線掃過藏在陰影里的芙蓉和楮墨,凝頓了下,很快移開。
竹宴半個時辰后回來了。
這一動靜驚醒院內所有人,素嬈將紙筆放在一旁,起身走到院中。
不用她發問,竹宴徑直道“屬下已經查明,當晚除過接客的人外,其他人的行跡多可以互相印證,并無單獨離開眾人視線的。”
宅子雖大,但所有孩子住在專門收拾出來的通鋪,偶有受傷的會安置在另一處。
“那這么說來,豈不是查不出兇手了”
等了半天換來這么個答案,黃豐很是不滿。
竹宴掃了他一眼,看向素嬈,素嬈會意道“這兒不是還有兩個人嗎”
她的話將矛頭引向了芙蓉和楮墨。
所有視線盡數聚焦在兩人身上,竹宴審視著他們,話中意味深長,“姑娘說的是,當晚只有他們兩人單獨離開過。”
“是你們”
黃豐邁步朝前逼近,他先是看了眼芙蓉,芙蓉雙肩微微內攏,眉眼低垂,視線交錯的瞬間忙瞥了開去,顫聲道“不,不是我我,是去如廁了。”
黃豐蹙眉,又看向楮墨“那就是你”
楮墨對上眾人狐疑的視線,沉默須臾,輕道“像我們這種人,館里不會特別派大夫前來照料,他渾身是傷,行動不便,我是去給他上藥的。”
“照這樣說,你們都沒有殺人那柳流是怎么死的”
素嬈來回看著兩人,笑意在深夜里有些涼薄,她踱步道“這可怎么辦呢,只有你們倆有嫌疑,其中必有一個是兇手又或者,都有份參與,互相包庇”
“今夜已經折騰很晚了,我實在沒耐心再一一尋證,要么你們自己招,要么,我送你們去大牢。”
她抬手將鬢邊一縷碎發別到耳后,“牢里審訊的手段你們沒見過總該聽過,可不會像我這般好脾氣。”
“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想清楚再說話”
她話音落下,影刺很快拿來一根線香,在眾人面前點燃,煙霧裊裊,隨風而散。
這樣的舉措在眾人看來再正常不過。
換做衙門審案,哪里會這么溫和,早就只能趴著回話了。
外人想不明白其中的用意,芙蓉和楮墨兩人卻是心知肚明,直到竹宴回來,說完那些話,他們才反應過來。
從一開始,這姑娘就是沖著他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