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素嬈斜睨著他,“鄭掌柜,你怎么就確定是誤會”
“這知子莫若父在下相信我兒不會這樣做”
被她猛地一問,鄭秧心里緊張,結結巴巴的說道。
“那看來鄭掌柜不是特別了解自己的兒子。”
素嬈身子微微后靠,“竹宴,你跟他說說。”
“是。”
竹宴應了聲,對上鄭秧陡然變色的臉,冷笑道“不說其他,今年三月,鄭鳴豐伙同周記當鋪的周炳在外放印子錢,與人起了沖突,便找地痞去那家打砸,生生逼死了人家兩位年逾七十的高堂,致使其妻張氏受驚流產。”
“今年五月,他以低價強買一商販的玉石,遭拒而生怨,后來,商販被盜匪搶劫,暴斃暗巷,寶玉不知所蹤,次日就出現在你兒的書房里。”
“今年八月,他”
眼見竹宴如數家珍,件件有理有據,鄭秧的臉色青白交加,連忙打斷“夠了,別再說了。”
身后眾人看他的眼神變得復雜而古怪。
如芒在背。
鄭秧難堪的同時,又知毫無退路,只得把話挑明,“姑娘,你說的這些我確不知情,但暗娼館的案子,還請姑娘發發善心,我和賤內這些年膝下只有一子,家中爹娘視他如命”
“只要你肯美言兩句,莫說這些東珠,更稀罕的寶貝我也能給你尋來,求姑娘發發慈悲。”
說著他撩起袍子跪倒在地。
其他人有樣學樣,呼啦啦跪了一地,紛紛道“鄭掌柜說的是,我們也是這樣想的,求姑娘救命。”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大不了以后給他們立碑燒香,多供奉些煙火,活人肯定比死人更重要”
他們亂糟糟的嚷開。
說了半天,見面前女子毫無反應后,他們逐漸安靜下來。
雅間內安靜的足以聽到每個人的呼吸聲。
素嬈一一看著他們,隨手將東珠扔進匣子里,珠子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后又咕嚕嚕的被彈到外面,順著桌沿,滾到地上。
“噹,噹,噹”
每一聲清晰的砸在鄭秧等人的心上,讓他們渾身緊繃,連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
須臾。
迫人的壓力消失,屋內傳出女子淡笑聲“是誰讓你們來找我的”
“沒,沒人。”
鄭秧磕絆著回了句。
“說實話”
素嬈眼眸陡然鋒利,罩在他頭頂,鄭秧渾身一顫,忙道“是我們自己找過來的。”
他生怕素嬈不信,一溜煙說道“兒子被抓走后,我們一直在想辦法,欽使那邊是不敢指望,所以一直留心著府衙的動靜”
“不久前里面傳出消息,說是此案交由姑娘全權處置,我們掛心愛子,又怕道明身份姑娘為避嫌不肯相見,遂借了案件的名義,讓人送去邀帖。”
聽到這案子由一個女人負責時,他們驚駭之下又覺得慶幸,慶幸終于找到了機會。
誰知事態的發展與他們想象中截然不同。
素嬈仔細揣摩后確定此話不假,徹底放下戒心,緩緩道“所以,你們是來賄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