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清楚其中的話后,竹宴條件反射道“所以呢”
“所以我可以將內力注入他體內,代他將堵塞的經脈疏通,這樣一來,能解燃眉之急,拖延時間。”
素嬈話落,竹宴兩人眼神一亮。
但隨后,竹宴猶豫道“這法子說起來簡單,真要動手風險很大,萬一內力相沖,不止公子,姑娘你也得重傷”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素嬈平靜的與他對視。
竹宴堅持沒多久就敗下陣來,“那好吧,我與棲遲在旁護法,一旦情況不對,姑娘你即刻撤手。”
“好。”
簡單的準備一番,棲遲調動所有影刺死死圍在房間四周,一只蒼蠅也不許放進來。
他和竹宴守在房中。
素嬈扶著言韞起身,盤膝而坐,隔著單薄的衣裳,她能感受到那肌膚傳來的滾燙之意,不似平日冰冷,反而如火爐一般。
不僅煎熬著他,也灼燒了她引以為傲的冷靜。
棲遲那些話,字字句句戳進她心底,怎么會無動于衷呢,怎么會全不在意呢
她竭力留住的清醒在他全無保留的赤誠面前,顯得陰暗又卑鄙。
怎么會有人這么蠢
蠢到不惜傷害自己而保全另一個人,把天性涼薄的她羞愧到無地自容。
言韞啊言韞。
太過熱烈和冷漠都容易傷害彼此,就像潺潺溪流那樣平和又綿長的互相取暖不好嗎
非要將心剖開,慘烈又決絕
而她似乎也被他所惑,竟做出這種決定來,不論成功與失敗,她內力的損耗,都將無法估計
誰都不明白這對她而言意味著什么。
素嬈在他身后半跪著,想了想,傾身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公子你看,我沒與你說謊,美色惑人,我的定力果真不行”
“你可要爭氣些,不要辜負我。”
此刻言韞背對著她,所以她也沒留意到話音落下的剎那,他那微微顫抖的眼。
“我要開始了。”
素嬈盤膝坐穩,對竹宴和棲遲說了聲,兩人嚴陣以待,鄭重的點點頭。
她運氣于掌,緩緩貼上言韞的脊背
這一去,便是大半日。
棲遲最先推門而出去請大夫,兩人再出來時,棲遲萬年不變的冰塊臉上多了抹喜色,拉著大夫朝后廚飛奔而去,重新煎藥。
素嬈最后是被竹宴扶著走出房門的,面上白的幾乎沒有一絲血色,腳步踉蹌,嘴角還滲著血。
這過程遠比想象中更加艱險。
她此刻內力不足三成。
臟腑皆因反噬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竹宴見她氣息凌亂,幾乎無法控制,內心擔憂不已,可別一個情況好轉,另一個卻倒下了
“姑娘,屬下先扶你回屋歇息,兩日,最多兩日,崔公子一到,你和公子都會沒事的。”
“這兩日我便先不過去了,你和棲遲守好他,另外別讓人來打擾我,我要閉關調息。”
素嬈每說一個字,五臟六腑拉扯著疼。
“好,這些屬下會處置妥當的,姑娘盡管安心。”
竹宴聽她話音中夾雜著一絲顫抖,便知情況遠比他們猜測的要糟糕,但此時遠不是有閑心松懈,拿來羞愧悔恨的時候。
他把素嬈扶回房間安頓好,吩咐整個驛館戒嚴。
連曹德安聽聞驛館遇刺的消息,趕來請罪,都被拒之門外,面對銀雪衛的冷臉,他只好看向旁邊的人,“齊大人,您說,這可如何是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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