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被威濟營控制的郡縣,沿著邊界往北,朝廷籌措糧草到太子出京,再到抵達薊州災區,這中間有許多的時間。
只要他們動作夠快,一定能趕在那些反賊之前,把太子攔在薊州地界之外。
素嬈看他神色堅決,怪異道“這一路跋山涉水,還要應付追殺,你就不怕死嗎”
“大丈夫行走于天地間,只須俯仰無愧,死有何可懼”
蕭散說完豪言壯語,看了眼周身圍繞著的弟兄,語氣略緩了些,“我是無所謂,但我的弟兄不行,我把他們帶出來,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都必須為他們掙個前程”
“還有威濟營的兵將”
“他們大多被蒙在鼓里,做那些也不過是聽命行事,不該無辜替反賊陪葬,倘若可以的話,我還想替他們求個活命的機會”
“你就這么肯定朝廷一定能平復此次叛亂”
眼下這糟糕的局面恐怕連盛京那些大人物都深感棘手,蕭散幾人不知道,但他們清楚。
太子已經遭到毒手。
生死不明。
這消息要是傳回盛京,還不知道會引起怎么樣的轟動。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那些人謀劃的事已成大半兒,素嬈縱然今夜坐在此地,依舊不知明日會發生什么變故。
是好是壞。
她對于蕭散的盲目樂觀很是奇怪。
蕭散聞言,堅定道“那當然,有言世子在,定能勘破亂局,力挽狂瀾。”
“”
所以,他這句話并不是以現實為依據,而是靠一腔熱血和無腦崇拜
素嬈一陣語塞。
雖然她很信任世子爺的能力,但想要在這種局面殺出重圍,保下丘州,絕不是件容易的事。
竹晏的反應和她截然不同,他面上冷意褪去,霎時恢復了平常笑容可掬的模樣,附和道“你說的不錯,想當年離疆局勢何等錯綜復雜,他都能憑一己之力扭轉乾坤,令離疆王對我大雍俯首稱臣,年年納貢,更何況如今只是一股小小的叛賊,能掀起什么浪來。”
眾影刺怪異的看他一眼,紛紛瞥開頭,默默退了兩步。
就算是實話,也不用表現的這么夸張吧,聽的他們脊背發毛。
可惜對面幾人絲毫不覺得有問題。
反而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般,一掃沉郁的心情,振奮道“就是,言世子名號一出,敵人聞風喪膽,哪敢與其攖鋒”
“路上我還聽說,反賊節節敗退,如今只能困守城中。”
“照這樣的速度,即墨和陶定怕是撐不了太久。”
“不愧是言世子”
他們仿佛忘記了自己的處境,說得熱火朝天。
素嬈瞠目結舌的看了半響,無奈的搖搖頭,這難道就是信仰的力量嗎
世人將他捧上神臺,虔誠瞻仰。
拜他如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