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別人都挑釁到家門口了,你還敢跟本殿說不知道”
男子怒不可遏,一揮袖,猛地將府兵手里的盒子掀飛兩個,盒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里面的東西卻皮球似的滾了好幾圈,最終穩穩的立在了地面上。
那是一顆頭顱。
鮮血模糊了面容,但男子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是他派去薊州主事的人,整整八人,一個不差。
全都是他的心腹。
現在身首異處,人頭還被以這樣的方式掛在了他的府門上,而他對此無從可查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啊”
管事疊聲請罪,旁邊的親兵見狀,低聲道“殿下,會不會是東宮做的”
“不可能。”
男子怒氣微斂,勉強鎮定下來,拂袖坐回椅子上,嗤道“本殿那位太子哥哥做事最講規矩,顧全大局,他真查到了什么,也只會把證據呈報父皇,讓三司去查,斷不會這樣行事,引起城中騷亂。”
“那要不咱們派人去知會京兆尹一聲,讓他們來查。”
“蠢話”
管事回頭斥了聲,“京兆尹一動,整個盛京就會知道此事,東宮在外遇刺,血淋淋的人頭卻不明不白掛在了二皇子府門前,外面該怎么議論”
“難道就這么忍了嗎”
親衛不甘心道。
“只能忍。”
管事咬著后槽牙,看向坐在椅子上,神色變幻莫測的主子,似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刻意說給誰聽“東宮遇刺的消息傳開后,坊間本就有不少的雜言碎語,倘若這時候再有異動,對殿下的處境而言,那是雪上加霜。”
這番話落,余怒未消的二皇子徹底冷靜下來。
他掃了眼跪著的管事,長出口氣,“行了,起來吧。”
“謝殿下。”
管事如釋重負,站起身來,示意他們把東西帶走,待堂中只剩下兩人后,二皇子才卸下滿身的銳意,無比疲倦的開口“自打南境那邊傳來消息后,父皇待我越發冷淡了。”
“昨日還將我召進宮尋了個名頭訓斥了一頓。”
“這段時日,的確不宜再生事。”
或許對方就是看準了這點,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行事,江湖懸賞令就是他們的主意,以人頭為禮,既是提醒,也是威脅。
“那陛下對東宮的態度”
管事試探的問道,二皇子冷笑“父皇最重制衡之術,太子如今賑災歸來,朝中贊許有加,聲望頗高,也虧得這樣,否則上林郡的事我還不知道要怎么收場呢。”
“殿下的意思是,此事快了結了”
“沒錯,昨夜父皇叱責過后,此案就算是翻過去了,畢竟東宮聲勢如日中天,剛回京又和言世子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父皇嘴上不說,心里還是有些想法的。”
朝堂相爭,一方獨大。
這是帝王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想到這兒,二皇子面上總算有了些晴光,自從言世子南巡,揪出上林郡的案子后,他就寢食難安,日夜驚懼。
生怕宋岱巖歸京后,吐出些什么不該說的。
沒想到擔驚受怕一場,他的死局竟然是以這樣戲劇性的方式破開,當真是老天助他
“說起來,這樣的手段,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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