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長公主領著小南走后,整個大殿空蕩蕩的,安靜的落針可聞,只剩下她一人。
素嬈耐心等著。
這一等,便是大半日。
外面的日頭從艷烈到昏黃,掛在殿宇的琉璃金瓦上,無端生出一股肅穆之感。
素嬈好似被人遺忘了一般,久坐疲乏,站起身走了走,又坐下,不知反復多少次,后來索性靠坐著開始小憩。
“你說她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影衛前來回稟,屏風后的棋子重重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響動,乾定帝視線從上面移開,轉而看向屏風后,話音似笑非笑。
得了影衛的肯定后,他揮了揮手,影衛退下。
乾定帝笑望向對面端坐的人,“她倒是心寬,這種時候都還能睡得著,這性子和她父親相去甚遠。”
昔日的刑部尚書素奉延可是個出了名的死板嚴謹,不茍言笑。
“那陛下喜歡嗎”
話音落,一子落下。
似是毫不為這些事影響心境,乾定帝審視著這張清淡冷漠的臉,笑道“喜歡啊,少年人嘛,就該有少年人的模樣,那鶴卿呢,你喜歡嗎”
他又落一子。
“陛下喜歡是因為得一賢臣,微臣不敢妄談。”
這人正是被拘在宮中的言韞,他入宮來請陛下收回成命,但乾定帝說圣旨已下,斷無朝令夕改的道理。
“聽說那丫頭可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乾定帝笑著打趣他,“這一路回京朝夕相對的,真的不喜歡”
“陛下莫要拿微臣玩笑了。”
言韞從容的應道“臣倒是無妨,傳出去,有礙女兒家的清名。”
“上次與你提陸家小姐,你也是這樣說的。”
乾定帝頓覺無趣,將手中的棋子拋到棋盒里,不禁嘆道“太子與你年歲相差無幾,如今孩兒都五歲了,你啊,還是孤身一人,別說老太爺著急,便是朕看著都心焦。”
言韞識相的不再開口。
又落了幾子,黑子已經被白子吞噬殆盡,隨著最后一子落下,言韞起身拱手“勝負已分,微臣這就告退了,大理寺那邊還有公務尚未處理。”
乾定帝看了眼棋盤,“你最后這兩步走的有些激進啊,不似平日里的路數,看樣子是想早點出宮了”
“微臣不敢。”
言韞態度恭敬。
乾定帝看他這般模樣,笑著撂了棋,“行了,去吧,朕就不拘著你了,免得大理寺那些人又來和朕討人。”
“謝陛下。”
言韞倒退兩步,出了御書房,他不著痕跡的朝某個方位掃了眼,隨即緩步離開。
而這時,獨自一人在偏殿呆了許久的素嬈也終于迎來了第一個聲音。
殿門推開,一人趨步而入,素嬈聽到動靜便睜開眼,緩緩站起身來,來人對她躬身道“陛下處理完事務身體疲乏,說是今日就先不見姑娘了。”
素嬈微怔,還不等她再問,傳話的公公又道“陛下還說了,姑娘這斷案驗尸一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足有當年素衣鐵判的風采,你心中所求定有著落,且先回府等著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