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笑著回道,面上既羨慕又感慨,「監令可還記得上次你在瓊林宴帶來的那位陸小姐,她不知怎么盯上了少安兄,這些日子一直追著他跑。」
「是啊,都追到住處去了。」
少年風流,說起來都是趣事,眾人一邊沿著種滿花樹的小路往前走,一邊說著樊淮和陸綰這段奇緣。
起因是樊淮一說話就臉紅害羞的毛病惹了陸綰的興趣,老喜歡追著逗弄他。
樊淮支應不來只能躲。
可不論他往哪兒躲,總能被陸綰找到,兩人你追我趕的游戲持續了幾日,外界流言紛紛。闌
樊淮就約她出來,想把話說明白。
可惜這一碰面,還沒開始說,陸綰就被人偷了荷包,那是姑娘家的私物,丟了不好解釋,樊淮就去追。
「這位弱不禁風的狀元郎被那群地痞圍住,挨了好幾拳,還是后來陸家人招來巡城軍才把事情擺平,從那之后,陸小姐追的就更厲害了。」
「一會送吃食,一會送筆墨。」
「又是噓寒問暖,又是摘花踏青,這不,賞花宴帖子送來,以陸府的名義,他又拒絕不得,只能躲著些,剛來打了個照面就不見人影了。」
一群人稱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陸家小姐那是誰啊闌
金枝玉葉,大冢宰的千金,王侯公子什么人選不得,偏看上了他樊少安。
旁人想要她纏,求都求不來呢。
「監令聽說了沒,這次新科進士只有少數一些人得了官職,除過外放的一批,名次最好的幾人,杜兄去了翰林院,李兄得了個在宮中編撰的官兒,只有這樊兄啊」
聽他話里有話,素嬈順勢問道:「樊兄怎么了」
「樊兄得了特許,去刑部觀政。」
一語落,眾人唏噓不已。
歷年來的慣例,二甲進士多數外放為官,而狀元榜眼探花郎這些,留在京中,做些清要文職。闌
熬上幾年再談晉升。
杜恕即便進了翰林院,也是最低的那一等,出身較低的李密就更不用說了,宮中編撰,考究史學的文官,毫無實權。
而樊淮卻越過了所有章程,直接進了朝中最緊要的六部。
還是六部中尤為重要的刑部。
這樣的授職古往今來能有幾人
不少人私下里議論,他是沾了陸綰的光,陸家看上了他這個新科狀元郎,有意提攜,想招他做個東床快婿
杜恕哭笑不得道:「樊兄文采斐然,學識過人,自然聽不得這些話,避那陸小姐如避蛇蝎,可惜還是無用。」闌
那些議論甚囂塵上。
還有些人已經不滿在背地里說,開始當面諷刺,搞得場面一度難堪的很。
「這種事就像嘴里進了蒼蠅,吐也惡心,吞也惡心。」
能和樊淮走到一起的,多數是些性情平和之輩,對樊淮的遭遇很是同情。
「誰說不是呢,要照我的意思,樊兄大可不必理會風言風語,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自然有能得清白的一天。」
「冉宇兄此言差矣,人言可畏,他躲著些也是對的。」
「怕就怕躲不開,逃不掉,將來不論他做到什么程度,旁人一句靠女人上位,所有努力付之東流。」闌
素嬈聽著他們閑談,對現下盛京發生的事又有了新的認知。
他們說了許久,不見素嬈開口,杜恕問道:「此事監令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