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澤禮不以為意,睨他一眼“倒是你,你家兄長要知道你又去那兒,回家肯定把你腿打斷。”
“不用你操心。”儐
兩人互不服氣,自打來了這兒,什么皇城司副使,什么上下級,基本形同虛設。
時間一久,眾人關系倒莫名緩和下來。
他們同時看向素嬈。
似是等著她的決定。
荀澤禮道“你不讓我去,我也會自己過去的。”
短匕的事情他既然接手,就不會這樣稀里糊涂的放過去。
“城門晚上會關閉,直到次日清晨才開。”儐
素嬈望著兩人,“徹夜不歸,你們能跟家里交代嗎”
“往日在鏡水樓喝酒,一連醉個三四日都是常事,他們早就習慣了。”
荀澤禮輕描淡寫的帶過。
顧城答道“今夜我值守,大人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這么多人不可能全都宿在半月小筑。
所以排班輪值。
蕭散三人又表明想跟著一起去,漲漲見識。儐
除了他們,沈垣也想去,話剛說出來就被荀澤禮笑了,“你最好別去添麻煩,萬一擦著碰著,沈夫人還不得嚇暈過去。”
沈垣下意識張嘴欲與他分辨,仔細琢磨了下,又歇了心思。
他和荀澤禮等人情況不同。
他爹是驃騎大將軍,娘親卻出身書香世家,兩人對他從文從武一直頗有分歧。
娘親認為武將把腦袋懸在褲腰帶上過日子,家里有一個就夠了,不想他去涉險。
而阿爹覺得習武報國,守疆擴土方顯男兒本色。
兩人誰都不肯讓步。儐
最后經過協商,將他送去了領著閑職的皇城司,阿爹打算以此磨練他兩年,再尋個由頭調他去兵部或者軍中。
這是他同意了的。
只是上次請求隨世子南巡瞞了阿娘,一去大半年,他回來后阿娘眼睛都哭腫了,這次要是再去
回府免不得一通麻煩。
最后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素嬈帶顧城和荀澤禮同行查訪,蕭散、老黑和肖清湊個熱鬧。
要想不引人注意。
下值后素嬈幾人改裝換面,混在人群中溜出城去,這時天色尚早,海晏清河尚未開市。儐
在漕渠邊上擺著幾個茶攤和面館,零零散散聚了不少人,要不頭戴帷帽,要不披著斗篷戴著面具,一個個將自己遮的很嚴實。
當然,還有些形容不加修飾的。
按照荀澤禮的話來說,這些人和蕭散他們一樣,都是來走個過場,看個新鮮。
“這海晏清河里交易的東西,既不問來處,也不問去處,可是銷贓的好地方,聽說以前還賣過皇室的陪葬品。”
“還有離疆皇帝的金冠。”
顧城和荀澤禮你一句我一句的給素嬈解釋著此處的情況,他們在盛京混的久,知道的隱秘又多。
素嬈戴著帷帽,又戴了半邊面具,不動聲色的聽著,瞧不出什么情緒。儐
倒是蕭散三人聽得熱血賁張,連連驚嘆
在一眾期盼中,濃墨染透煙霞,四野寂靜,很快便道了亥時正,眾人紛紛起身,走向不遠處泊在水岸邊,亮了燈籠的連船
biq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