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知道,他越是說自己有錯,父母就對別人愈加憤怒,反正一直是這樣的。
只是這一次,蘇辛哭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聽見父母發怒的聲音,他只好抬起眼睛去偷窺父母的表情,卻見雙親臉上的表情不是憤怒,而是無奈
“如果是不倦的話”蘇枚嘆息道。
“恩,如果是他的話,倒真不是特地為難呢”辛燭也說道。
“父親母親”蘇辛難以置信道,“你們不知道,那試卷有多難”
“難就對了,不難就不是不倦了,”辛燭卻苦笑道,“兒啊,你可知不倦的由來”
“”我不想知道。
蘇辛想道。
可惜老人家一旦回憶起來,就停不下來了,他的母親已經講起了故事
“當年他才金丹,卻奪得了仙門大比的第一,按規矩可在參賽門派中任選一門功法學習,沒想到玉清派的長老為難他,騙他去淵海的斷天涯,學習真仙留下的功法。”
“金丹的修士自然是學不來的,甚至多看幾眼,都有走火入魔的風險,但周誨卻在斷天涯上坐了九百九十九天,任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將整個功法記了下來。”
“若是如此,只能稱贊他有毅力而已,但接下來的六百六十六年,他不休不眠的走遍了這一界的每個角落,拜訪了所有門派,愣是解讀出了功法的內容,打破了天賦的限制,成就大道,因此被稱為不倦。”
“后來有人曾問他不覺得真仙功法太難嗎超出了可以學習的程度。他回答說沒有真正難的知識,只是還沒有學到罷了。”
辛燭說到這里,搖了搖頭“以不倦的性格,恐怕還真沒有為難的概念,相反,他可能覺得題目越難,反而越是真心想要為你好。”
“可是”蘇辛想要反駁,但又無從反駁起。
他回憶了一下天靈派的試卷,因為錯誤的評估標準,以他的感受,好像真的就如母親說得那般。
這時候,蘇枚也被辛燭勾起了感慨“想來他一定是那樣嚴格的教導自己弟子的吧這么說起來,冉家的孩子是不是被送到了他門下。”
“冉家”
“陣法師的冉家,”蘇枚道,“他家一直子嗣不旺,聽說本家最近這代只得一個女孩,但性子憊惰,怎么都不肯學習陣法,打了幾頓沒用,就只好送到不倦門下去了。”
“哦,學得怎樣”辛燭感興趣的問道。
“還沒出師呢,也不知道如何,不過聽辛兒這樣一說,應該學得不錯吧”蘇枚道。
兩人這么說著,一起看向了蘇辛。
蘇辛脖子后的寒毛頓時豎了起來,他忽然有了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
“說起來,辛兒是不是也拜在不倦門下呢”辛燭沉吟道,“既然會覺得天靈派的試卷太難,就說明修行進度嚴重落后了吧不如讓不倦調教幾年”
“不要啊啊啊”蘇辛頓時哭叫起來。
他這次哭得非常認真了。
他不知道天靈派怎么學習的,但那個珊瑚臺排行榜就足夠讓蘇辛不想經歷第二次。
也就是隔著一個云鏡,他無法碰觸到自己娘親,否則他一定會抱緊了對方大腿“爹娘我以后一定好好修煉努力學習千萬別把我送去天靈派我不要嗚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