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喜忍住丹田的劇痛,試圖按照周誨所說的,控制吸收靈氣的量,但卻發現那些靈氣像是燎原之火一樣,灌入了他的丹田中,根本不受控制。
“怎么回事”
周誨也注意到情況的失控,他按住莫喜的肩膀,灌入了自己的靈力,可這些靈力卻宛如石牛入海一般,一起被莫喜吃掉了。
周誨很快意識到了什么“你有陰靈的血統”
“陰靈”那是什么
莫喜想要詢問,但又噴出一口黑血來。
不,那不是血是純粹的污水
莫喜見過這東西,在很小很小的時候。
仔細想起來,他對師尊說了謊不,也不算是說謊,只是師尊詢問他和莫悲來歷的時候,僅僅莫悲回答了,所以師尊大概以為他也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
但莫喜其實是記得的。
他深刻的記得,自他懂事以來,就被關在一個黑漆漆的地下宮殿中,像是他和莫悲一樣的孩子還有很多很多。
現在回想起來,那也許是個爐鼎的制作工坊也說不定。
在那里,莫喜除了被迫學習他不喜歡的功法,最令他害怕的是吃飯時間,他們的食物只有漆黑的污水,而且極其冰冷,喝下去的瞬間似乎連內臟都凍住了,事實上,也有不少孩子就在吞食了那些污水后直接化作了冰渣。
莫喜一直逃避著進食,而跟他長得一樣的那個女孩子那時候莫悲還不是莫悲,莫喜也不叫做莫喜,他們甚至連個編號都沒有會將他的那一份喝掉。
不過對方好像也不是在救他,只不過這女生腦子似乎格外不好,只要把東西送到她的眼前,她就會全部喝下去,腦子格外的呆,而喝掉那些污水后,她那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腦子似乎更不好用了,最后竟然連這段記憶都沒有了。
但多虧了對方,莫喜活了下來。
而后來所有人都似乎覺得莫悲莫喜是“一對爐鼎”,莫悲并不覺得,他知道那個經過了考驗,最后真正存留下來的只有莫悲,他不過是莫悲保護下才殘存的殘次品而已。
正因為明白這點,莫喜對自己的極陰之體愈加不敢放手,也因為這一點,他即使到了天靈派,也惶惶不可終日,害怕被人看穿自己沒有價值。
有的時候,莫喜甚至嫉妒莫悲。
嫉妒那個家伙沒有記憶,不會午夜夢回的時候被回憶驚醒;嫉妒那家伙具備著真正的資質;甚至嫉妒著對方沒有心,可以毫無障礙的躺平擺爛。
這也的他,他果然是個雜種,不知道什么污物的混血。
以前從來只呆呆看著莫悲受苦,現在的他明明被師尊所救,還恬不知恥的對靈礦產生了貪婪之心。
莫喜再一口污水吐出,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師尊,我果然不配得救吧”
“冷靜一點,雖然出乎意料,但并不是無藥可救。”
周誨輕撫著莫喜背部說道,順便用靈力檢查了一下對方的丹田。
這并不是周誨第一次檢查莫喜的丹田。
不說當初剛剛將莫悲莫喜帶回天靈派的時候,就是平日教學考校修行進度的時候,周誨也會查看他們的丹田,卻一直都沒有發現端倪。
特地封印過了嗎
如果不是這次靈力用盡,還看不出來。
周誨皺眉思考道。
他本來想要著手給莫喜接觸封印,但看了看不斷嘔吐出黑水,滿臉痛苦的莫喜,周誨放棄了這個相對花費時間的方案,反而用力的拍了一記莫喜后背。
莫喜前一刻還吐得天翻地覆,下一刻就覺得身體一輕,輕飄飄的飛了起來,還差點撞到一邊洞穴的石壁上。
不過“身上”的冰寒并沒有散去,不如說更嚴重了。
莫喜幾乎以為自己會被凍在石壁上。
他艱難的轉頭向下看去,卻發現“自己”依然以打坐的姿態坐在原地,不過身上爬滿了黑紅色的符文,而他的師尊也以打坐的姿態坐在“他”的身上,卻有一個散發著柔和白光的“師尊”正從打坐的師尊中緩緩站起身來。
魂魄出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