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傳說中一念真仙的絕殺一念俱滅。
剎那仙君的功力有差,即使他煉化了一念閣,也無法做到一念俱滅,但他可以借由一念閣的威力,將時間靜止在須臾剎那之間。
在這一刻,整個一念閣中,只有剎那仙君可以行動。
“周誨,我知道你在這里,我要殺了你”
剎那仙君捂著依然不斷噴血的胳膊站起身來。
此刻的他,頭發蓬亂,滿身是血,表情猙獰,與其說是個仙君,不如像是個鬼怪。
剎那仙君卻沒有覺察到自己的形象。
“周誨”
他滿腦子只有最后的執念。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在他行走的時候,身上的色彩正在一點點褪去,最后和整個剪影般的樓閣混作一體,只有地上殷紅的血跡在淺藍色的月光中散發妖冶的光芒。
剎那仙君的消失并不悄無聲息。
雖然他本人都沒有覺察到自己的消失,但此刻在逍遙宮的所有修仙者都感受了一念閣的消失。
是的,在剎那仙君消失的同時,一念閣也在消失。
這一念閣位于逍遙湖的中心,而逍遙湖又是逍遙宮的中心,逍遙宮的人們無論是乘坐寶船起降,還是踏著飛劍經過,都可以看見那精致的樓閣位于湖心,泛著幽藍的月光,自成一方天地。
像是這般特別的存在,哪怕是剛剛踏入煉氣期的修士都可以感知到那片特別的靈氣。
但是,這塊小天地要消失了。
它在那里已經存在了幾百年幾千年,卻如同一團突然丟進了水中的墨紙一般,洇開了大量的墨跡,就如同煙霧般的散開。
逍遙宮的人們卻無可奈何。
此刻在宮中的兩位渡劫期長老,還有幾十個大乘修士一起出手,也沒有讓那“墨汁”消散的速度慢一點,人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墨綠色的逍遙湖變成了一潭死水。
“就不回來了嗎”一位美婦人傷心欲絕的問道。
司空耀他現在不是影子了,而是背著劍匣的白衣劍仙,看起來甚至挺年輕沉默著搖了搖頭。
他其實覺得,現在這個損失可以接受。
只損失了一念閣而已。
司空耀知道,以前周誨就想要砸爛逍遙宮本體的,只是一直沒有找到逍遙宮的具體位置而已,搞得他像是狗一樣被周誨溜了七年。
也好在剎那仙君要排場,天天占著那一念閣不放,而一念閣是真仙煉制的小空間,自成一片天地,跟外界的逍遙宮并不沾邊,否則周誨能順水推舟,連逍遙宮一起端了。
說起來,不是說周誨建立了自己的門派以后,性子已經收斂了很多嗎
怎么下手那么狠
這次比上次追殺自己不一樣,這次直接殺死了一個渡劫,殺死的這個還出身頗為“高貴”,和逍遙宮的高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這是要和逍遙宮結下死仇的節奏啊
司空耀在心里古怪的評估著。
不過這話不合適直接說出來,容易得罪人。
事實上,就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有人看司空耀不順眼了。
那美婦不死心的質問道“你不是去救我家徒兒了嗎”
“遲了一步。”司空耀道,他挑起眉問道,“怎么你想讓我在里面給他陪葬”
那美婦面露憤恨,似乎想要說什么,但嗡嗡的聲音道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