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燈深深的盯了一眼這只黑羊。
她一開始看見師尊從血魔殿那邊“撿到”這只黑羊的時候,沒怎么在意,但這只羊竟然在天靈派活了那么久沒被大師兄吃掉,就有點可疑了。
而且二師兄對這只羊的態度很曖昧的樣子,這加深了冉燈的懷疑。
“別離我太遠了,這里很危險,”周誨則吩咐道:“根據司吾的行動路徑,這附近至少有三個魔巢,十幾個妖巢。”
冉燈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從生態學的角度,魔巢和妖巢是不可能如此近距離,而且數量如此之多的,又不是什么小妖怪”那可是能襲擊大乘的大妖魔啊
隨意一只,也該是一個地域的大王。
“是的,所以很詭異吧”周誨嘆了口氣,“不過,我懷疑,如果我當天就探索了這附近的話,搞不好一只魔物都不會出現了,一切都會很正常。”
冉燈聞言擔憂道:“可是,如果那些魔物是故意躲著師尊的話,現在您開始探索,其實也是一樣的,它們還是會逃離的。”
“一口氣處理掉就好了,”周誨自然是想好了解法才下來的,“司吾的替身這段時間的探索,已經讓我確定了那些巢穴的范圍和具體位置,只要在它們逃離隱藏之前,將它們一口氣清理掉。”
伴隨著這句話,周誨抬起手,一個雷球出現在了周誨的手里。
那正是他上次渡劫收集到的雷球之一。
根據天雷的特性,無論修士躲在什么地方,無論是地底還是海底,都無法躲避天雷的考驗,它當然也具備貫穿淵海遺跡的效果。
于是在說話間,明亮的雷霆一口氣籠罩了所有的區域,將方圓千里照得透亮。
“真的,二師兄不愧是師尊的徒弟呢”冉燈嘆息道。
“啊,今天的天氣真糟,感覺很不好。”
早晨,阿黃抱怨道。
他的同僚聽見這句話,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這里是淵海遺跡啊,連天空都看不見,你知道什么天氣好不好”
“就是預感”阿黃道,“感覺運氣很糟的樣子。”
“這不是更不用擔心了嗎我聽說你是因為運氣好才派來這里的”那同僚說道,“雖然上面都是些混賬,但唯獨壓榨我們這方面是絕不會浪費的他們說你運氣好,一定是經過嚴密判斷的結果,所以連你都懷疑自己的運氣的話,我這樣的要怎么辦”
“”阿黃沒有回答。
他一直不敢告訴同僚,上司判斷他運氣好的事件是什么:
那是在若干年前,他還在地面上做事的時候,甚至不是逍遙宮本部的成員,而是下屬墮仙宮的一個普通的看門馬仔,連墮仙宮具體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人物老實說,他現在在淵海,也不太明白自己是做什么直到決定他命運的那一天。
阿黃清楚的記得,那天天氣也很不好,讓他覺得氣虛胸悶,因此他執勤了沒多久,就躲到了某個角落去偷懶了。沒想到,也就是那時候,無數的雷霆從空中劈下來,將整個墮仙宮劈了粉碎,而且那雷霆并不罷休,將墮仙宮連地皮都犁了好幾遍,才終于離開。
后來阿黃才聽說,那是墮仙宮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中境的渡劫大能不倦仙尊,才有了這場橫禍,而阿黃因為在角落里,不知道是因為修為太低才沒被覺察,還是對方不想理會他這樣的小人物,才算逃過一劫。
也因此,他有了“好運”的認可,被派來了淵海遺跡。
在此之前,阿黃根本不知道逍遙宮在淵海如此深處還有那么一個所在,而且這里的氣氛,似乎來了這里,就算升級到煉虛也無法離開的感覺。
所以說,先是遇到了渡劫犁地三尺,后是是發配到淵海下方,真的是“運氣好”嗎
阿黃苦惱的想道。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我們差不多該去做事了。”同僚拍了拍阿黃的肩膀道。
“好的。”阿黃點頭道。
他和同僚一起穿上統一的盔甲,戴上面罩,來到倉庫,搬出盆子,將它放在一個詭異的不停的滲出鮮血,并且從里面發出的大桶前面。
阿黃不知道桶里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像是平日一樣帶著手套,打開了桶上的塞子,黑色的液體從里面涌了出來,還伴隨著濃密的酒香,即使跟著面罩也可以感覺到那香味的濃郁。
聞到這個味道,同僚不知道第幾次感嘆道:“好香啊,真想嘗一口。”
“別,你忘記三號了他可是爛得連肚子都沒有了。”阿黃慌張道。
他不理解,那么恐怖的死相案例在面前,為什么同僚還是總忍不住想作死事實上,這是他在這幾年換得第五個同僚了,明明并“不危險”的工作,折損率特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