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冉燈瞪大了眼睛。
“是的,您既然知道是逍遙宮,那大概猜得出來他們都在做什么吧”那人懨懨的回答道,“那屋子地下就關了一些孩子,當他們的看守應該被仙尊大人的天雷處理了,沒有了看守,他們應該是在嘗試出來。”
“那你在干什么將他們鎖死嗎”冉燈看著這人問道。
她其實不怎么擔心這個人。
畢竟她師尊剛剛降下的是天雷。
一般來說,只要不是修仙者,天雷是比誰都嚴厲公正的審判。
那些極惡之徒是無法在天雷中活下來的,這個人既然平安無事的在這里,說明他至少還沒有干下什么違反天道不,違反常識中的道德標準的事情。
但這個人似乎正準備去做的樣子:“我我準備殺了他們。”
“啊”
“因,因為這些孩子和仙尊大人在墮仙宮救走的那些不同它們的誕生就是一種罪惡”那人慌張的答道,“如果放它們出去,它們很快就會變成淵海的一部分,甚至更邪惡”
“等一下,你從剛剛就提了兩次我家師尊,你知道我是誰啊”冉燈這次終于注意到了對方話語中的異常之處。
那人肩膀縮了縮,臉上的表情更凄慘了:“當年仙尊大人清理墮仙宮的時候,小人也在。”
“墮仙宮啊,悲兒他們那次嗎”冉燈自言自語道,她更加古怪的看著這個人了,“那次你被師尊饒了一命,竟然還跟著逍遙宮嗎”
“不,我本來屬于墮仙宮,并不知道逍遙宮,所以那次事故仙尊的天罰后,我準備投奔親戚的,中途被逍遙宮來調查事情的使者抓住了,然后被發配到了這里。”
“你真倒霉。”冉燈由衷的感嘆道。
“我也覺得。”那人哭泣道。
果然這就不是什么幸運吧
不過冉燈并不想和這位敘舊,她正色道:“你說的孩子是怎么回事說得再詳細一點。”
“那些孩子”那個倒霉鬼不,阿黃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老實說,阿黃現在其實很后悔自己沒有找個地方躲起來,而是做了“多余的事情”。
不過也算幸運,突然出現的并不是那位嫉惡如仇的不倦仙尊大人這是阿黃的刻板印象,畢竟他做夢夢見仙尊的時候,都是劈天蓋地的天雷,那是他一輩子的心理陰影,而是仙尊大人身邊看起來似乎很溫和的仙子。
這也是阿黃一直不敢在不倦仙尊面前露面的原因,即使當年他聽到了動靜,知道仙尊救了那些被墮仙宮買賣的孩子們,但作為“墮仙宮的一員”,阿黃很害怕仙尊大人把他當作罪犯同伙給劈了,而沒膽子反抗還將這個老老實實當一份工作的他,也確實是罪犯同伙沒錯了,阿黃其實比較奇怪為什么兩次自己都沒被雷劈死。
只是這次躲著也沒什么意義吧
畢竟這是淵海煉虛來了都未必能全身而退的淵海深處
他在這里好幾年了,但其實從來遵守逍遙宮給他劃定的“工作范圍”,甚至連工作不需要的地方也不去,雖說這些年因此沒死,但阿黃知道,在逍遙宮其他人沒了以后,他這種修為就算成功離開了這里,也活不下去的。
當然,就算他躲到了逍遙宮的“救援”來臨,但在其他人都死了,就他活下來的情況下,大約也難逃一死了。
所以阿黃才出來,決定做自己這輩子唯一能做得“好事”的。
想到這里,阿黃絕望的嘆了口氣,老實的交代道:“我只是個負責喂食的下人,知道的并不多。只依稀聽同事說過,那些孩子似乎不是人類,而是各種妖魔的混血,逍遙宮將它們養在這里,等它們長到某個程度,再帶出去”
他這么說著,帶著冉燈向著建筑的某處走去。
冉燈看了一眼宮燈,看宮燈竟然跟著對方一起走,她才慢騰騰的跟在了后面。
不過讓冉燈意外的是,這個“逍遙宮的下人”并沒有直接帶她去關押孩子的地方,而是帶著她來到后屋的某處,示意她從某個縫隙往下看。
“根據規則,我是不能進去的,其實我也覺得不要進去比較好,”阿黃解釋道,“不過我清洗器皿的時候,偶爾知道這個地方可以看見里面的一角”
準確的說,阿黃的同僚很喜歡在這個地方偷窺,阿黃知道歸知道,但他是盡量不去接觸這些的,總覺得看多了會像是那些同僚一樣消失。
這是個正確的決定。
冉燈嫌棄的看了一眼個偷窺的縫隙,并沒有傻兮兮的湊上去的意思,她拿出了一只蠟燭,點燃,燭火中清晰的現出了縫隙下方的景象。
那是地獄
各種種族的混血,各種形狀,各種歲數,各種奇形怪狀的孩子們像是蠱蟲一樣被養在了下面的溶洞中,密密麻麻,冉燈只看了一眼,幾乎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