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九齋老祖交換了一個奸商才懂的眼神。
不過他們談論的兩個少年已經成了渡劫大能,雖說那兩位都不會再計較當年那些事情,但還是少提較好。
九齋將話題拉了回來“但簡城主能咬著不倦不放,到底還是他們當時的差距沒拉開到無法比較的程度,不倦再怎么厲害,當時還是合理氛圍內。但如果不倦在筑基期能寫出這玩意來,他活不到今天。”他這么說著,敲了敲放在案幾上的圖紙。
“這倒也是。”陶竹終于也看著圖紙嘆息道。
一個筑基僅用了短短一年復原設計出了大乘期都覺得很難懂的大型傳送陣設計圖。
怎么可能
這不是歧視,而是客觀事實。
修仙這件行為,并不是簡單的吸收靈氣使用仙術就完事了,不如說這些法術靈力什么的,是最表象的表象,修仙本身,最重要的是“改造”身體的過程。
將不完全的身體改造得更完美,將不長命的身體改造得能壽命無限,將弱小的身體改造得強大,將愚蠢的身體改造得聰明智慧。
也因此,大乘期修士和筑基期修士從生物學上來說,幾乎是兩個物種。
別說什么有周誨的指導,本身足夠努力,關業能用一年時間設計出大型傳送陣這件事差不多就跟“便攜計算機用三分鐘設計出了載人月球車”一般離譜。
連超級計算機們渡劫和大乘都覺得離譜。
只是陶竹這段時間反復被周誨和他的弟子們反復刷新三觀,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都產生了些許偏差,覺得再離譜的事情都能發生。
陶竹試圖給關業找個理由“不過我聽佩蘭說,那孩子是由器入道的,想來和普通的筑基不一樣了。”
“由器入道他有道骨”九齋驚訝道。
但隨后九齋又搖了搖頭“就算如此,道骨也不是什么能一蹴而就的捷徑,不如說,正因為有道骨,修仙途中所有便捷的法寶丹藥都只能舍棄,只能靠自己的雙腳一步步走到終點。”
“嘖”陶竹被堵得啞口無言,便放棄了思考,“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么無所不知的九齋老祖大人,用您那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看看,不倦和他的弟子為什么那么異常呢
”
“看不見。”九齋老祖直白道。
“呵,就你這樣,還南境唯一的渡劫”陶竹道。
也不怪他對九齋和不倦的態度不同,明明都是渡劫大能,九齋大多數時候都像是個騙吃騙喝的老神棍,這不能說那不能算的,要他何用。
九齋并不計較這“愚蠢的外行”的態度,他一如既往的解釋道
“我可不是無所不知,這天意難測,卦象也變化萬千,更別說占卦對象本身存在問題的了。就算撇去不倦那怪物不談,他的弟子們本身各個來歷離奇。”
“就說他這平平無奇的四弟子,一直都有天幕遮蔽我的眼睛。根據我的經驗,應該是比我更高等級的存在盯上了他,在搶奪他的未來。本來我還想不通為什么,但今天看了這圖紙,又聽你說了道骨,我才明白了。”
說到這里,九齋搖頭道
“被那樣的存在盯上,難怪他注定要受九次抽骨拔髓之苦,連不倦都救不了他。”
天道盟司工部
“道骨”
關信廣垂頭道“本司并沒有那種素材。”
“沒有”荏苒神女皺起眉頭,瞪了對方一眼。
關信廣是天道盟司工部的官長,也是此界修仙者煉器一行的行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