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的修為等級鮮明,在普通的小門派,一個化神足以當長老,在低階弟子面前,是可以稱呼為祖宗的存在,普通的化神也不會對個連筑基都沒有的弟子那么和顏悅色。
但這次試煉系統中,不僅眼前的修士,大多數中高修士都對景宸君這樣的天靈派弟子另眼相看,似乎根本意識到修為差別似的。
這種“優待”并不是簡單的看在不倦仙尊的面子上。
景宸君注意到了這種“另眼相待”,也知道這種“另眼相看”的由來,他從袖子里掏出了即使忍受著痛苦也要送來的東西“這是白玉京護城陣法的靈眼修改圖,之前的輸出不太夠,所以剛剛死了以后,我們煉器坊的幾位師兄商量了一下,覺得可以對靈眼進行改造,并且設計了直接能夠安裝在靈眼上的增幅城防炮。”
“還可以加強嗎”那修士眼睛一亮,接過景宸君手中的圖紙。
其他一些守在城墻的修士們也充滿希望地看了過來。
不過對方在看清楚圖紙內容后,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好
復雜,臨時更換來得及嗎”
“也不是那么復雜,只是煉器坊的師兄們畫得有點亂,來不及整理說明而已,操作也很簡單,我這樣的都可以做到。”景宸君說道,并且挽起袖子,“我來示范一遍,以前輩的大能,看過就會了。”
那修士卻不是那么有信心“可以,讓我用玉簡記錄一下吧”
景宸君見怪不怪地笑了笑。
天靈派果然是特別的
通過仙法集市和仙法大會,景宸君已經確定了這一點。
根據他和外派修士的接觸,他發現無論是有正規門派的修士也好,還是散修也好,甚至北境知名大門派的修士也好,教學方式和凡人其實沒有太大不同,過于注重理論文輕視實踐工,且過于依賴法術的便利性,導致偏科非常嚴重,一些連他這樣的凡人都可以看懂的操作都做不來。
這不是因為景宸君特殊,而是天靈派教育方式的不同。
自己可以做到,其他凡人也可以做到,也許可以讓凡人也掌握仙人的法術
至少,白玉京學堂的學生們是可以的,甚至能表現得比修士更好。
景宸君如此思考道。
他沒有覺察,在經過了許多事后,他已經對仙人沒那么向往了,而且比起最初單純的想要成仙的愿望,在面對無窮無盡的魔族軍隊的時候,景宸君更希望“凡人們擁有修仙者的能力”了。
當然,對于此時的景宸君來說,無論是哪個愿望都太過于遙遠了,他首先需要面對的,是從記不得的夢境中帶出來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甘心。
景宸君此刻能做到的也只有想把白玉京的護城陣法的靈眼調試好。
而正如景宸君向修士許諾的,這件事并不難,只幾分鐘的功夫,雖然無法直接感知靈力但憑借更加精準的靈力測量儀器,景宸君只幾分鐘就完成了調試。
“一定要精準按照數據來,不能憑感覺。”景宸君最后還強調了一句。
他可太知道這些修士的毛病了,一個個仗著自己能感應使用靈氣,施法和維護調試靈力設備的時候跟新手做菜似的,憑感覺“些許”“少量”,搞得明明可以計算的公式變成了“玄之又玄”的東西,還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凡人呢至少白玉京學堂的孩子們都做得比他們好。
只是景宸君也不知道自己的話有沒有讓對方聽進去。
“我知道,”那化神修士回答得很輕易,他的目光卻擔憂地看向了景宸君“比起這個,你的身體”
“還好,能忍受。”景宸君不以為意地也看了一眼自己身上。
只那么幾分鐘,他的皮膚出現了大塊大塊的血痕,看起來像是大朵的牡丹紋身,但這實際上是凡人身軀無法忍受如此強的魔氣的緣故,換個人來,大概早就痛得在地上打滾了,然后再繼續下去,會徹底地被魔氣融化成一灘血水。
令景宸君自己都驚訝的是,他對這種痛苦的耐受力比他想象中的強多了,明明從小到大嬌生慣養的
長大,但似乎對于“脫層皮”帶來的痛楚,他并不在意,甚至在上一次因為魔氣而“死亡”脫離試煉系統的時候,他還隱隱地為自己的死亡松了口氣。
嗯為什么會為自己的死亡松口氣明明作為凡人,他本來就會死。
并不記得前世的景宸君只疑惑了一秒,就將這種心態解釋為“試煉系統太過于真實”所帶來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