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嚇得手一軟,抬頭看去沒看到什么,大大松了一口氣。可下一瞬,頭頂玻璃碎塊碎裂而下砸了他一頭,陳誠縮脖子貼墻躲避,又聽見一聲巨響,砰
窗戶外面的防盜鐵網被卸掉了鐵釘碎石亂飛,陳誠震驚地再次抬頭,在灰塵中看見幾根惡心的觸手探出窗戶,正在扭曲地甩動著,黏液四甩。
惡心恐怖
陳誠壓抑不住尖叫,急促喊了一聲。
這一聲為觸手指明方向,在空中甩動探查的出手剛要縮回去,唰一下齊齊頓住,然后齊刷刷向下戳來。
“啊救命啊”陳誠手忙腳亂,腳下打滑,著急之下一寸都動不了,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觸手沿著墻壁快速爬行,黏液在墻壁上摩擦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幾秒間就越過幾層樓來到陳誠頭上。
近距離看見觸手,聞到上面的腥氣,陳誠嚇得肝膽欲裂,在危急時刻再次爆發出驚人的潛力,他終于挪動了
一口氣爬出兩層樓,觸手步步緊追,陳誠哭得涕淚橫飛。
下方,白姜終于落地,她跳到地上,落地的那一刻她打了個滾,盡量遠離這棟樓,隨后才爬起來抬頭看情況。
她先看見陳誠,然后看見追在他身后的觸手,視線再往上,她看見了觸手涌出的那個窗戶窗戶只有一根肥大的觸手,十幾根觸手從那里開始分裂。
看著那副場景,白姜想象得出來,如果那真的是舌頭,那么此時窗戶后面是不是正擠著一張大臉,巨大的嘴巴正含著窗戶
白姜為自己的想象力而驚嘆,怎么這么會想快把自己嚇死了
她第一次拿出那把只剩下兩顆子彈的槍。她在旅館里學著拿槍,舉槍,學著打開保險栓,學著瞄準,但一次都沒有開槍過。不是她不敢開,而是就只有兩發子彈,沒有訓練的條件。
只要兩顆子彈在,哪怕沒開過槍準頭不好,但在生死關頭,她也許能有一槍能夠打中逼近自己的敵人呢
于是那兩顆子彈留到現在。
此時白姜舉槍,瞄準的并不是那甩動的十幾根觸手,而是窗戶后面,觸手她砍斷過,壓根不是怪物的致命弱點,她認為躲在窗戶后面的東西才是怪物的核心所在。
“救我救我啊”陳誠此時已經逃到三樓,看見白姜舉槍驚喜求救。
“跳”白姜卻厲聲喊。
她的語氣實在太有掌控力了,陳誠不自覺跟隨她的聲音松開手往下跳。剛跳下他就后悔了,這里可還是三樓啊
在他跳下時,觸手戳到他剛才的位置。
這里應該是觸手所能抵達的極限了,白姜看見九樓的窗戶被大力撞擊擠壓,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噴薄而出。
陳誠跳到地上崴腳傷腰,痛得喊出聲來。白姜快速將他拖起來借他一個治療包“回頭還我,聽見沒”
陳誠忙不迭點頭,滿眼震驚,這、這就是治療包他身體的傷瞬間痊愈了,好神奇啊
兩人撤退,白姜邊退邊往后看,她看見窗戶擠出來一顆碩大的肉球,憑經驗她知道那應該是頭顱,只是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樣了,臃腫、腐爛、沒有皮膚,大嘴巴撕裂了大半張臉,眼睛處只剩下兩個黑洞。
它大吼一聲,觸手不,應該說分叉的舌頭就如同群蛇亂舞,瘋狂甩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