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本來抱著很堅決的態度過來找夏坤,準備為兄弟出頭,結果夏坤完全不遮遮掩掩地直奔話題了,他醞釀了許久的說辭全都泡湯,這讓張順感到非常不快,“別、咱們好好聊聊,有些事情一定要你明白才行。”
于是夏坤被張順半強行地押到操場。
晚上的操場有很多高三學生在繞圈散步,時不時通過怒吼大叫來宣泄壓力,但操場這邊的燈光都比較暗,比較適合談事情。夏坤遠遠看到岳小天和胡楚才在昏暗的燈光下站著聊天,見張順和自己過來也都閉了嘴。
“夏坤,我今天特意找你來,什么原因,你心里應該有個逼數吧?”岳小天今天的表情冷冰冰的,讓人感覺難以接近。
夏坤點點頭,“我剛才已經和張順說了,我和班長的關系非常純粹,你們別誤會。”
聽了夏坤的解釋,岳小天當即愣了一陣,“你……什么意思?”
夏坤納悶道,“不是說了嗎,我對她沒什么意思啊?”
“你的意思是……現在你和曉軒表現出來的樣子,是很正常的嗎?”
“啊,不正常嗎?”
“呵……正常,”岳小天冷笑了一聲,“你怎么解釋曉軒她每天下課都去跟你說話?我看你笑得不挺開心的嗎?”
像個煞筆一樣。
“年級第一的班長愿意給我講題目,我當然開心了。”夏坤坦然。
……
夏坤嗜學如命這件事大家都清楚,所以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確實沒什么毛病。
胡楚才推著眼鏡,替岳小天問道,“那你有想過,她為什么只給你講題?”
“因為我答應她給你們做武術表演的加訓了,這是班長給我的補償。”
“你和她在排練的時候,也總是待在一起的理由呢?”
“班長想要了解武術表演的進展,我得跟她說明每個人的情況。”夏坤說,“班長問的很詳細,我也沒辦法,我還想記單詞呢。”
無懈可擊。
從邏輯上來講,無懈可擊,實在找不到什么盲點,完全符合二者的人設。
胡楚才開始糾結,是不是小天真的多心了?
“吶,小天。”
胡楚才同張順、岳小天三人低聲嘀咕了起來,夏坤的手摸在鑰匙串的單詞本上。
真想記幾個單詞。
張順和胡楚才都認為沒有把事情鬧大的必要,姬曉軒怎么都不可能看上夏坤這種鋼鐵直男,但岳小天卻終究還是沒抑制住心中的妒火。
終于他一把沖上前去,揪住夏坤的衣領,“夏坤,你少在這跟我們裝蒜,實話告訴你,你的筆記就是我撕的,你不必再向曉軒打小報告了。”
“你撕我筆記干什么?”
夏坤推開岳小天,緊緊攥著他的手腕。
他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他突然生氣了。
喂喂……
都說這家伙嗜書如命,剛才被那么欺侮般地質詢都沒反應,反而因為這件事惹怒他了嗎?
但是,看到夏坤的憤怒,岳小天反而覺得無比暢快,“沒有為什么,我就是要撕你筆記,因為你是個不懂得看場合看氣氛的煞筆,擅自打斷我和曉軒的對話,要不是你在曉軒面前顯能耐,讓曉軒有了堅持意見的借口,她也不會那么反對我——”
岳小天正在那自顧自地發表著自己的長篇大論,夏坤突然猝不及防地朝他左臉出了一拳。
砰。
這一拳打地相當結實,能聽到骨頭的脆響。岳小天直接被打地扭過了頭,看著就非常的疼。
“你他媽干嘛呢!”
胡楚才拉住岳小天不讓他犯傻,張順則揪著夏坤的衣領,氣氛突然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給我跪下!現在!立刻!馬上!向我道歉!”
怒吼著的夏坤拼了命撥開張順,一把揪住岳小天的劉海——由于胡楚才幫著拉住岳小天不讓他動手,他高傲的頭顱得以被夏坤輕松壓低,膝蓋也跟著一起微微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