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立恒稍微松了一口氣。
做了這么長時間的搭檔，兩個人已經做到心意相通。敵人的實力明顯超過己方，當務之急是關掉因果空間，讓敵人無法直接掌控整個邊際世界，既然這個目標已經達成，那么事情就還有回轉的余地。
不過，兩個人這次都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施立恒受傷，戰斗力大減；而張辰陽失去了自己的傀儡，作為一個主神而言，保命的能力大大降低。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再次和那兩個入侵者交手，可以說是毫無勝算。
所以，只能避戰。
張辰陽不由得苦笑：“我記得，當初被我導師逼著感悟空間法則的時候，我還特別抗拒。沒想到在這種關鍵時刻，還是空間法則救了我一命。”
施立恒一邊繼續處理身上的傷口一邊說道：“也替我謝謝你的導師。”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
“這世界上，真有死而復生的方法么？”施立恒疑惑道。
張辰陽搖頭：“我不這么認為。梁安做不到的事情，其他人也不可能做到；梁安沒有復活，那么其他人也不可能復活。”
“但，這件事情還是發生了，我們全都親眼所見。”施立恒眉頭緊鎖，“那個輪回者明明已經沒有任何生命體征，卻突然復活；那個主神更加離譜，我確定已經刺穿了他的心臟、砍下了他的頭顱，可他卻安然無恙……”
施立恒頓了頓，說道：“難道，表世界的幸存者發生了某種奇特的變異？從邪神那里獲得了在某種程度上掌控生死的能力？”
張辰陽繼續搖頭：“我不信。即使有這種能力，也絕不是序列5所能掌握的。我猜，有可能是某種幻術，或者障眼法，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實。”
“包括那個主神是如何潛入的，我們也一無所知。想要進入邊際世界必須通過裂隙，可兩個裂隙從出現到消失的全程，我都在監視，除了那個輪回者以外，并沒有其他人進入。”
“在這十年間，表世界可能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們出現了信息差。”
施立恒點點頭，既然以兩個人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不足以推斷出一個合理的可能，那就說明掌握的信息有所缺失。
張辰陽看了看桌上的座鐘，上面的日期清楚地寫著6月27日，周四，0點17分。
“四天后，里世界的船隊會來接走選拔出來的原住民。入侵者會不會趁此機會做手腳？”施立恒說道，“取消？”
“不能取消。”張辰陽搖了搖頭，攤開主神繪卷，“如果取消，誰都不知道對方在醞釀著什么樣的陰謀，等里世界組織的救援趕到時，也許整個邊際世界已經變成邪神的樂土。”
“小姜是個好苗子，不能死在這里。”
“而且，這件事情非常蹊蹺，我必須回到里世界，向世界政府高層當面匯報。”
“我會寫信通知‘海神之戟’，讓他們至少調來三艘船，爭取把所有人都接走。”
張辰陽一邊說著，一邊在主神繪卷上書寫。
對于張辰陽這種級別的主神而言，當然有類似“郵件”的通訊方法，只不過運用起來比較麻煩，不能經常使用，而且只能寫給特定的人。
施立恒點點頭：“三艘船……從戰力對比上來說，應該是萬無一失。要爭取在船隊來之前把所有小隊成員都聚集起來，一起撤離。”
“沒關系，我們還有四天時間。”張辰陽看了看座鐘，“發現高維通道無法使用后，隊員們就會意識到出了問題，會自發地前往約定地點集合。只要他們不要那么倒霉地遇到兩個入侵者，就是安全的。”
“沒了高維空間，也就沒有了快速交通的手段，以邊際世界的廣度，入侵者不知道我們的集合地點，想要撞見是很難的。”
施立恒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姜城和元嘉他們怎么辦？”
張辰陽說道：“元嘉應該是和老金在一起，不用擔心。姜城……他住明華市，離我們約定的地方不遠，李雨石、老金或者皮爾斯，應該會去接他。”
“至于其他的被選拔者……‘船票’會給他們一些指引，但能不能找得到，只能是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