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寧洲府的路上,多了一個呱噪還跟前跟后的沐惜,秦流西恨不能全程在馬車上裝死。
而蕭展瑞,則是見識了沐惜纏人的另一面,更見識了他被打擊得孜孜不倦的犟性,直嘆一物降一物,盛京第一紈绔小霸王也有被人治得服帖的時候。
至于沐惜,則是得意萬分,一如到了驛站住下,憑著他的身份,住下最干凈最獨棟的小院,還把左右隔壁都包下,就為了避免打擾。
“看見吧,跟著本世子,好處大大的有。”沐惜指著干凈還掛著宮燈的小院,得意地看著秦流西。
秦流西道:“得意啥,你還不是吃你父輩留下的福蔭紅利。”
“我是啊,我又不是不認,可這就是我的命啊,我就比祖上要命好些,有啥不對的命生就如此,我還能改”
聽聽這欠揍的語氣。
不說秦流西,就蕭展瑞都覺得手癢,可太招人恨了。
秦流西冷笑:“確實命好,就你這行走的富貴金錢樹,在外頭若這么囂張,一旦落了單,就是被綁架的份兒。”
“那你放心,別說這明里的護衛,就暗里的暗衛,連我都不知道有多少跟著呢”沐惜傲然地抬起下巴:“再說了,知道我身份還敢綁我的,那就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這他娘的誰來綁,把我帶到窩點正好一鍋端,我還做了好事呢。”
秦流西:“”
護衛們心累:自爆底牌的,舍他其誰
秦流西入了院內,道:“你若有個事是自己完成而非依靠家里的,那你就真的做好事了。”
“何事你說來聽聽,我就做給你看。”
秦流西腳步一頓,斜睨著他。
“怎么不信我”
秦流西瞥一眼兩個滿臉緊張的貼身護衛,笑了笑沒說話,倒把沐惜給整一臉問號。
隔日,用過早膳就趕路,只是沐惜和蕭展瑞好奇地看著驛站的小吏遞給秦流西一包東西。
“這是什么”沐惜好奇地問:“你什么時候讓這小吏準備的”
“清平觀山下有個賣甜水的章老頭,老人家今年八十八了,知道他為何這么高壽還能挑甜水來賣嗎”
沐惜來了興致:“為何”
蕭展瑞也豎起了耳朵。
高壽秘訣啊,誰不想。
秦流西笑瞇瞇地把東西遞給自己趕車的老仇,道:“人家就從來不多管閑事”
沐惜:“”
蕭展瑞:“”
這是在譏諷他們多管閑事呢
沐惜氣得臉綠,想要發作,見秦流西已經鉆進了馬車,只好把氣撒到自己的隨扈身上:“都傻愣作甚,還不快去準備車馬。”
鳥獸散。
秦流西歪在馬車內的大迎枕上,勾了勾唇,支著頭再度打量了一下馬車。
于丘才辦事確實可靠,馬車很寬敞,車內被褥裝茶點的漆盒小幾等一應俱全,馬車行走并不覺顛簸,顯然是加了上好的避震功能。
而趕車的老仇,名仇壘,行伍出身,從前在軍伍里也當斥候,一次戰役里斷了右小臂,退伍后輾轉在于丘才手底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