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岳定的話,秦流西也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我只是給你治癱癥,你卻給我你的命,這買賣,怎么看都是我賺了,不對等的交易,你也干”
岳定搖頭,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當初我祖父既然應允了你,把蛟珠尋來作為診治代價,如今失言,那自然換別的。我不知那東西對你有何用,但既然你開口,那必然是極重要的。岳家家訓在那擺著,忠于大灃忠于皇,也不可能為私事而叛皇叛國。思來想去,這人情,只有我自己能還,這命就是你的了。”
秦流西淡笑“這蛟珠確實對我很重要,但知道了它的下落,我自會想辦法取得。不過你既然這么說,你的命是我的,那就是我的了,好生保著這條命,別輕易就死了,除了我,誰都不能拿你的命,知道不”
岳定一怔。
老仆見狀,就道“少觀主,蒙氏氣勢正虹,您與之對上,也不知”
秦流西哼的一聲“我倒想看看,他們是不是真有膽量得罪一個玄門術士呢。”
“蒙氏行事陰險,這蛟珠就是他們引了那姓隗的漁民家兒子賭錢,欠了大筆賭債,先以賭債為由相逼,再以隗家所有人命為賠,后以富貴前程許諾,層層夾擊,這才得了手。”岳定冷著臉道“如此鼠輩,行事沒有半點光明磊落,你也不必賭上自己的功德和他們對上。不是說有五弊三缺這樣的規條約束著么,你拼上這一點與之對上,他們不值得。”
“對啊,少觀主再等等,看看繆軍師能不能和那安誠侯能否交涉妥當,事后再謀。”
秦流西心中微暖“放心,他們還不配我這么拼。”
幾人都松了一口氣,在心底又罵了一遍蒙氏。
秦流西帶著滕昭回到非常道,封俢跟大爺似的躺在院子的樹上,看到她回來了就從樹上跳下來,身子一轉,大變活人。
“你這小沒良心的,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啊。”封俢指控“咋的,聽小陳皮說你給一個小將軍治癱瘓,完事了,那人呢”
“癱癥哪有一下子就能治好的,我是道醫,卻不是神仙,沒有扎一針就能使癱瘓兩年的病人起來活蹦亂跳的。有也是吹的,假癱。”秦流西走進道室,問“不過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要趁著春闈熱鬧,搞個拍賣會”
“這不是想你這小沒良心的拍賣會來去就那些,無趣得很,讓魅生守著就行了。”封俢說道“不過這春闈確實熱鬧得很,聽說三月中就會考殿試,到時候就會有狀元游街,榜下捉婿。你要不要前去看個熱鬧”
“要去。”
“嗯”封俢正了臉“真的你真要入京”
秦流西黑著臉道“蛟珠讓蒙氏的人給截胡了。”
封俢愣了下,問“是那顆五百年的蛟珠怎么回事”
秦流西把岳定他們得來的消息給簡單說了一下。
封俢知道蛟珠是她準備用以入藥的,十分重要,便饒有興致地搓著手道“那咱們入京是要去搶劫”
哎呀,這可比拍賣會有趣多了。
秦流西滿臉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搶劫,虧你說得出,我是良民,怎么可能干這樣有違律法的事”
封俢呵呵一聲“要我提醒你一句嗎,你十一歲就干過把人拖后巷套麻袋胖揍的事,跟誰裝正道。”
“一碼還一碼,那會兒是我年紀小,暴脾氣。”秦流西道“這蛟珠雖然是蒙氏不要臉使陰招得來的,但結果也算是買賣雙方自愿,因果結成。這蛟珠,現在就是蒙氏的,搶是不可能搶的,我怕遭雷劈。”
天道這老兒,對她是越來越嚴苛了,真干這事,天罰怕不是直接降雷劈個外焦內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