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和呂笑珊他們在老村長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訴帶領下,一步步地走上了呂家祖墳。
用老村長的話是說,呂笑珊雖然嫁了人,還沒生下孩子,理應每年都來給將軍上墳掃墓的,可這幾年,都是那姑爺前來。
雖然那姑爺表現得一派溫文還很會說話,但老村長總覺得這姑爺不是個好的,覺得對方包藏禍心,所以每次祭奠,他都親自跟著來的,看對方老老實實誠心誠意的祭拜,也就放下了一點戒心,只是對于張永的印象,始終保留一點看法。
秦流西心想,這老兵倒是個好的,也是個忠心的,可惜終究不是學道術之人,眼力有限。
來到呂家祖墳,已是黃昏時,太陽正在西斜。
秦流西看了一圈,從筐里取出一個紫金色的羅盤,在祖墳的吉兇之位走了起來。
與此同時,張永已經拿著裝著呂笑珊的生辰八字和頭發指甲之類的匣子來到了黑袍人的茅草屋,把東西交給了他。
“一切都拜托您了。”張永搓著手,諂媚地道。
黑袍人冷哼一聲,接過來也沒打開。
他取了至陰至邪的女子經血和五毒物混在一起,畫了一個噬心拘魂陣,陣中點燃了七七四十九支蠟燭,以八卦陣中陣形成,把陣布下,黑袍人并沒有啟動陣法,而是拿了一個草人,手寫了呂笑珊的生辰八字以鎮魂釘釘在了草人背后,再把頭發和指甲都塞到草人中。
如此一來,父母受之的發膚之物甚至生辰八字都有,只要一施術,這草人就可完全代替呂笑珊了。
一旁的張永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頗有幾分毛骨悚然。
黑袍人準備周全,卻是瞥向張永“你確定要取她的性命”
張永抿唇“她不仁我不義,是她逼我的。”
黑袍人眼中閃過一絲譏誚,薄情寡義還要倒打一耙,螻蟻中的敗類。
他垂眸,遮住眼中的精光,往桌上努了努嘴“既然你要一意孤行,那取血吧。”
張永一愣,看向桌子的小碗和匕首,小心地問“這是為何呀”
“讓你取就取,哪來這么多的廢話”黑袍人的語氣充滿了不耐煩和戾氣。
螻蟻,難道我會告訴你是為了以防萬一,讓你分擔大部分的反噬嗎
張永打從心里覺得抗拒,他怕這里面有坑,可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黑袍人又道“快點,呂笑珊他們可能到祖墳了。”
黑袍人面露緊張,他能感到留在祖墳那邊的禁制有松動和壓制,怕是真要出事。
張永一驚,連忙拿起匕首,道“怎么取”
“十指連心,指尖血也是心頭血。”
張永磨牙,忍痛在指頭割了一道口子,血滴答滴答的滴落碗中。
“夠了。”黑袍人拿過血,隨意抹在另一個草人身上,同樣寫了生辰八字,只是這是張永的。
張永的心突突地跳,強忍著沒沖過去搶過來。
他感覺不太對勁。
呂家祖墳那邊,呂笑珊看著秦流西拿著羅盤在查看,心里焦躁不已,有些不安和不舒坦,不禁在原地來回踱步。
她的心跳得飛快,如擂鼓一般,快要躍出來了。
茅草屋,黑袍人已經點了香燭,拿著符箓在走罡步,手里捏著張永的草人,嘴里喃喃有詞地念著法咒。
他的手一拋,符箓無火自燃,有陰風從地底躥來,夾雜著凄厲如兇獸的嗚咽。
張永整個人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