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和蔚仁表兄弟二人,皆是出身顯貴,什么大場面沒見過呢
可眼前一幕,卻顛覆了他們的眼界認知,叫堂堂兩個大男人白了臉,不可置信的揉了幾回眼,再看向那處小院半空,好家伙,便是揉破眼球那東西都沒消失好么。
“這,其實是個人吧”蔚仁哆哆嗦嗦地問。
這話說出來其實他自己都覺得沒有什么底氣,什么人會畫這么個鬼臉,還渾身冒黑氣啊,這又不是帶了碳火在身上烤著放煙。
是的,對面那院子,一個不知男女的東西呈著青白鬼臉,雙目赤紅,畫著妖嬈眼妝涂著黑嘴唇,渾身籠罩在黑氣當中,陰森得很。
“應該是說,曾經是人。”陸尋嘆氣,斜睨著他:“所以你可以下來了嗎”
為什么要扒在他身上,不沉的嗎
蔚仁低頭,頓時從他身上下來,還撫了一下被自己弄皺的衣袍,訕笑道:“表哥你一點都不怕的樣子,可真厲害。”
“你怕的話伱為何要上來”又菜又癮,男子氣概都敗光了
蔚仁道:“你們都上了,我這不是好奇”
就是好奇害死貓了,這都啥玩意。
陸尋無語地說:“即便如此,你也是當爹的人了,怎沒有半點沉穩,沖兒見著你這樣,你還有父親威嚴”
蔚仁辯駁:“你不懂,男人至死是少年,甭管是不是當爹,我也是鐵骨錚錚懷揣夢想的男兒。”
還有,你自己的臉都白得涂粉了似的,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
陸尋冷笑:“是,掛我身上的鐵骨,還挺沉。”
蔚仁紅了臉,嘀咕道:“你是兄長,護著我也是該的。”
“我比你大十天而已。”
“大一刻鐘也是兄。”
“”
秦流西看二人斗嘴,抱臂看著那邊,說了一句:“別吵吵了,把鬼給招過來了。”
什么
兩人一看,果然看到那不男不女的大魔王一樣的家伙看向這邊,身子徒然拔高,可不就是被這邊吸引了注意力
“”
嗷嗷,少觀主快救我狗命
兩人不約而同地往秦流西這邊靠近。
秦流西半瞇著眼,哼了一聲,她就是來看熱鬧的,敢來找死就別怪她多管閑事了
對面閨院,尖叫聲不斷。
那法壇還沒完全擺好呢,就卷來一陣陰風把香燭都刮熄滅了,又有一陣陰森的笑聲響起,嚇得這院里的女眷暈的暈,跑的跑。
老道士也是郁悶得不行,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厲聲讓三元抹公雞脖子取雞血,自己則是拿了一把桃木銅錢劍,摸出一張黃符在雙指夾著,嘴巴喃喃吟唱咒詞,桃木劍一揮,黃符甩出,無火自燃“何方妖孽還不速速現形”
他忽有所感,桃木劍利空一劈。
劈空了。
“桀桀桀。”
囂張的譏笑聲自夜空中響起。
老道士漲紅了臉,站在壇前,咬破指尖,拿出一道黃紙在上面以血在上面飛快畫著,急念催神咒“一敕不降,道滅于無,二敕不降,道絕于仙,三敕不降,斬首獻天,雷公號令,速降吾壇,誅邪鎮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也不知是不是心城則靈還是有點道行,這符一燃,被他放在案桌上的桃木劍忽然震動起來,靈臺也多了些通神感。
老道士心中一喜,險些老淚縱橫,請神多次,總算有神給他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