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始終覺得顏岐山的死有些缺乏邏輯,但水神風伯卻言明了是意外,他一個半神總不會看錯吧。
“面相也會有變的時候,人的運道都是根據氣場而變,運好自然事事順遂,如果走了霉運沾了晦氣,就不是一樣了,面相也會隨之變化。”秦流西對唐山長解釋道“按著顏先生這樣的,屬于橫死,該是沾了惡煞之氣。”
唐山長道“他也會沾染那種東西他們家不是有大運的么,理應順遂平安才對。”
秦流西淡聲道“是有大運庇佑,但不代表萬事無憂,就是運道好些或是遇事能逢兇化吉,但并非人人如此。所以風伯也說是意外,我就覺得挺怪的。”
唐山長神色黯然“說什么都沒用了,如今人都不在了,我接了這噩耗,就氣急攻心,才犯了心疾,又因路途遙遠,你師娘也不放心,而你也不在,否則我必然是要去送一程的,現在最后一面都沒見著,已經陰陽兩隔了。”
秦流西想了想,道“他就是橫死,也不會在陽間徘徊,我回頭讓人把他帶上來問一問,也讓你們見一面。”
唐山長眼睛一亮“可以嗎”
“按理說陰陽有別,是不好隨意召喚已入鬼門的鬼魂上來,開陰眼見了陰魂,也對身體無益處,尤其你并非修道之人,又體弱,更是不好。”秦流西說道“只是他突然去世,還死得這般匪夷所思,我也想問問他。”
正好,黑無常他剛剛欠下了一個人情,不用白不用,喔,人情已經被買一送一搞掉了
沒關系,她不要臉,可以耍無賴
正在抓惡魂的黑無常打了個抖,是哪個小妖精算計爺爺
唐山長卻沒想太多,道“那你快把人帶上來吧,至于好不好的,能見他一面,也算全了我們幾十年的情誼,值了。”
反正這個學生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陰氣纏身的,多帶幾張符,喝兩碗符水就行了。
秦流西看著時間到,讓滕昭給他起針,吩咐道“泄發出針,不用揉閉孔,讓邪氣隨針散泄。”
滕昭應了,對唐山長道“您按照我的呼吸。”
唐山長十分聽話。
秦流西看滕昭出針沒錯,便在外尋了個地方化符念咒召喚黑無常,至于不在書房,那是因為書房里文人正氣極重,對陰魂并不會是好東西。
黑無常剛把一個惡魂用勾魂鎖鏈套上了,就聽到了秦流西這祖宗的召喚,氣得抽出后背的黑色帶喪棒狠狠地抽到在惡魂身上。
“我叫你逃,叫你能,害老子忙了這一場不說,現在又要受召喚。你逃啊,混賬玩意兒”
純黑色的打魂神咒力一下下地抽在惡魂身上,痛得他嗷嗷凄厲慘叫。
他冤吶
黑無常出了氣,仍覺心塞,就把鎖鏈一再縮小,把那惡魂都給壓縮成片了。
惡魂我惡,有人更惡
把這惡魂好一頓收拾,黑無常又馬不停蹄地趕去秦流西那邊,內心有些崩潰,這見面有點頻繁了,他是要考慮休假了
秦流西站在樹底陰暗的地方,看著黑無常諂笑著出現,道“元嬰送走了”
“已經上崗了。”黑無常笑瞇瞇地道“大人召我何事”
“有個人,想你帶上來,我有事問他。”
黑無常眼皮一抽“大人,這不太好吧”
“嗯”
黑無常一抖“我是說有什么事還要您親自問您傳個話,我去替您問。”
“不用,也有人想見見他。”秦流西擺擺手“把人帶上來就行,是余杭的顏岐山,看他投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