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秦流西銳利的目光,賴三有些心虛,眼神亂飄。
見狀,秦流西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家伙是真想走偏啊,便要去拿回經方。
賴三連忙避開,道「大師,我不敢的,我就是我也沒得辦法了,媳婦生了孩子,銀子都用去了。」
他低下頭,滿臉羞愧。
他是真想去干些混賬事的,實在是兜里空空的了。
秦流西從腰間摸出一點碎銀遞了過去,說道「先去配藥回來,你媳婦等不得。」
賴三一愣,眼眶有些發紅,道了謝后接了過來,磕了個頭,就出去了。
他走后,就有人走了進來,探頭探腦的。
秦流西就讓她幫忙燒了熱水來換洗一二,不然這全是血氣,休養也不好。
那嬸子興許和鄧氏關系不錯,爽快地應了,很快就燒了熱水拎進來,等秦流西起針后,就利索地幫著鄧氏擦洗換衣,一邊碎碎叨叨地說著鄧氏不容易,賴三好不容易改好了,日子沒好過兩年,又遇了各種賦稅。
事實上,不是他們一家日子不好過,很多人都是一般,畢竟賦稅重,他們這些底層平民百姓,都遭不住啊。
「哎喲,鄧妹子你醒啦。」嬸子說話的時候看鄧氏睜開了眼,不由大喜,看向秦流西,道「姑娘,鄧妹子她醒啦,你可太利害了。」
鄧氏十分虛弱,看了過來,見到秦流西時還愣了一下,道「是大師你么」
秦流西走近,道「是我,別說話了,你這身子弱得很,得仔細養著。」
鄧氏眨了眨眼「多謝大師。」
那嬸子好奇地問「姑娘你是什么大師啊」
秦流西便回道「我現在是城隍廟的廟祝,我姓秦。」
「新的廟祝啊,那鄧妹子這是不是會好起來呀」
「仔細養著,不操勞,自然會好。」
「哎喲,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都怕」嬸子似乎覺得自己的話不太吉利,訕訕地笑了下,沒說下去,只對鄧氏道「鄧妹子,聽見沒,等你好后,日子也好過啦。」
鄧氏淺淺地勾了一下唇,實在精力不濟,又昏睡過去。
等賴三配了藥回來,熬藥的時候,秦流西又用艾給鄧氏灸了一下穴位,還教賴三平日也這么灸著,另外叮囑除了治崩漏的湯藥不能短了,之后的調理也得繼續吃著。
從賴家出去,秦流西到處張望,賴三搓著手上前,紅著臉說「大師,您的銀子,我一定會還你的。」
秦流西嗯了一聲,讓他在原地等著。
賴三有些不解,只見秦流西走到一棵陰涼的樹下,嘴巴微動,像是在和什么人說話似的,不禁寒毛倒豎。
難道是他想的那樣
很快的,秦流西又走了過來,道「有個賺錢的活兒,你干不干」
賴三吞了一口口水,忽視周身發寒的感覺,磕磕巴巴地問「什,什么啊」
「挖尸埋骨。」
賴三腿一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