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的笑聲停了下來,臉色漲紅,冷哼了一聲起身甩著帕子走了。
在經過韓攸寧身邊時罵道,“臭小子不好好歇著出來作甚”
韓攸寧對著她的背影回了一句,“娘,我有點熱,出來吹吹風。”
“哪里就那么熱了吹會風趕緊下來,我給你做了冰粉”
韓攸寧心底劃過暖意,她昨日剛提過想吃冰粉了,而玉娘做的冰粉很好吃。
“我知道了,娘”
霍山淡笑著搖搖頭,拿出一套杯盞,斟上茶。
“衛小公子,喝茶。”
韓攸寧道了聲謝,撩袍坐到了他對面,“我有一事不明,請教霍總鏢頭。”
霍山道,“但說無妨。”
韓攸寧看著他,“你十幾年不走鏢了,為何肯接我的鏢”
霍山反問,“你不覺得六萬兩銀子很多”
韓攸寧圓圓的小臉上滿是認真,“我不覺得六萬兩銀子能打動霍總鏢頭。”
霍山呵呵笑了起來。
“我不問你來歷仇家,你倒盤問起我來了。小公子,那我倒要問問你了,你可姓衛”
韓攸寧擰著眉。
霍山如此淡定從容,定然是已知道她來歷,也知道陳家已經被滅門了。
她喝了一口茶,平靜看著霍山,“你知道我來歷。恐怕我人剛進你們鏢局大門,你就已經知道我身份了。”
霍山挑眉,“哦何以見得”
韓攸寧道,“威行鏢局鏢行天下二十多年,憑的可不僅僅是武藝和道義,沒有萬分的謹慎,恐怕也走不到今天。且霍總鏢頭也不似是那種草率行事之人。”
霍山瞇著眼,似是在看她,又似是在看她身后的落霞。
“你十五歲”
“是。”
霍山贊嘆,“有這番見識,倒不似十五歲的小丫頭。陳二爺教養的好啊。”
他果真知道。
韓攸寧身子前傾,眼中閃著光彩,“你認得家父”
霍山笑,“鏢局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各大商號,陳二爺在西南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商號遍布大周南北,不認得倒不正常了。”
韓攸寧也反應過來,二舅父勢必是要和鏢局打交道的。
“這么說,你接鏢是為故交舊情”
“是。”
這應是目前為止最合理的解釋了,雖然事情或許沒這么簡單。
她起身福了一禮,“小女多謝世叔出手相助。”
霍山微微斂眉,沒想到自己突然多了個世侄女,這女娃兒順桿爬得倒是利索。
“不必客氣,坐下說話。”
韓攸寧目光倏而黯淡下來,“家父他你可知陳府發生了何事”
霍山臉上多了幾分嚴肅,“山匪猖狂,陳姑娘節哀。”
“這么說,官府定的是山匪洗劫”
霍山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