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媽媽拿了個燙金請帖出來,“奴婢在回來時,遇到定國公府的管事在門房那里送請帖,說后日府里設了菊花宴。門房知道您定不會去,就收了貼子讓她走了。奴婢就順便給您捎了過來。”
老夫人一拍大腿,“好當真是瞌睡了來了送枕頭的”
正愁著沒由頭去呢,畢竟她曾好幾次拆了那老太婆的臺,還拿鞭子嚇暈過她,還因此連累老頭子剛到手的國公爵位又丟了。自己若是主動去,難免失了面子。
有了帖子可就不一樣了啊
胡媽媽看著老夫人拿著帖子喜笑顏開地往外走,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老夫人她,該不是去定國公府拆人家房子的叭
老夫人果真還是那個暴躁的老夫人啊。
陸老夫人出了院門,看了眼亦步亦趨跟身后的陸老侯爺,手里的鞭子指了指他的腳,“停,我去阿淵那里一趟,你別跟著添亂。”
被愛妻嫌棄的陸老侯爺很受傷地停了腳步,依依不舍目送愛妻離去,“阿鑼早點回來啊。”
兩口子天天膩在一起難道不好嗎
晉王府和安陵候府一墻之隔,中間的院墻上開了一道月門相通。
老夫人過了月門,穿過一片紫竹林,前面便開闊了許多,有幾個院子錯落。
最中軸的那座院子,綠瓦重檐,富麗堂皇。
門口已經有仆人侍立,做出了迎接的架勢。
老夫人剛走過去,便見迎面一個月白色的清蕭身影,緊隨著一路的請安聲。
趙承淵快步上前,拱手行禮,“舅母,您怎親自來了”
老夫人瞥了眼他身后的羅平和葉常,兩人手里各捧著兩個黃花梨木匣子,鏤雕繁復精致,一看就是內造之物。
她冷哼了一聲,“又去和皇上敘手足之情了”
趙承淵淡笑了笑,如清風吹過竹林,帶著竹子的蕭然和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舅母,進去說話。”
正院有五重院子,過了穿堂,在第二進是會客廳。
老夫人進了會客廳便開始抱怨,“你舅父嫌你回來得莽撞,我倒覺得你是謹慎過了頭,回來一趟還要尋個由頭。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就是,管他作甚”
趙承淵只微笑聽著,從丫鬟手中接過茶壺,為老夫人斟茶。
老夫人把馬鞭往幾案上一拍,坐了下來,“我是看的明白,咱安陵候府兵權在手,你又是先帝血脈最正統的嫡子,再怎么做也消不了皇上的忌憚,說不得什么時候,這頭頂的砍刀直接就落下來了”
趙承淵在老夫人身邊坐下,“說起來,最近還有一個人也說過這樣的話。”
老夫人很是意外,“當真他倒是頗有見地,你可是尋了位謀士”
“謀士”
趙承淵微微笑了笑,眉目舒展如畫,“她的心眼是挺多的,算是一言之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