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笑嘻嘻道,“收了,順利的很。二夫人說等著賞花宴過后,就給您還回來,小的就暫且應下了。”
陸凜哈哈大笑了幾聲,翻身上了馬,“等著過了賞花宴,那菊花可不見得還能剩多少了。”
田七眨了眨眼。
小侯爺這話說得莫名其妙。
這菊花好端端的,還能沒了不成
定國公府的賞花宴如期而至。
從一大早開始,府里就陸陸續續開始來賓客,大多數人都會攜帶一盆菊花。
有的人是為了斗菊,有的不過是為了湊趣。
各府的菊花上面都掛了木號牌作標記,便交由國公府的下人了。這些菊花要被送去園子里各處錯落擺著,既作了景致,又讓大家賞景之余做個品評。
韓老夫人和小溫氏在垂花門站了一個多時辰,一直等到成郡王妃來了,她們方熱情地迎上去,親自引路往花廳去。
成郡王妃三十多歲年紀,保養得宜,長的美艷,一身華麗的寶藍色灑金團花云錦衣裙,讓她即便不表露身份,也讓人不敢心生怠慢。
她帶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習慣性地鼻孔看人,“韓老夫人大把銀子撒著,本妃便來看看,貴府的花園子到底多熱鬧。”
韓老夫人一改常態,穿了件樸素的檀色緞面褙子,她帶著歉意道,“府中的下人做事魯莽,冒犯了您,老身在這里向您賠不是了。”
成郡王妃心中帶著氣,并沒有給她們婆媳什么好臉色。
你若真的覺得有愧,便該將那盆胭脂點雪送到郡王府去,在這里說些便宜話有什么用
待到了園子里,成郡王妃挑剔地四處看著。
園子里有兩個花廳,一東一西,中間隔著個頗大的花園。
來的賓客女眷居多,在東花廳。年輕男子多為韓思齊同窗,或是跟著母親來湊熱鬧的,在西花廳。
不過如今白日尚暖和,大多數人在花園里賞菊,吃著菊花點心,就著菊花酒。
花園里亭邊道旁,擺了不少菊花,花盆上都掛著一個小小的木號牌。不掛號牌的也有不少,但大都是些凡俗品種,幾十個銅板就能買一盆。
成郡王妃嗤笑一聲,“韓老夫人,你們買的那些菊花都哪里去了,擺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寒磣誰呢”
她搬了自己府上的珍品菊花來這里,是來打臉出氣的,可打臉要爽,總得有水平相當的對手才行。
就這些低賤東西,贏了又有什么顏面可言
韓老夫人面露尷尬,忙解釋道,“老身不敢怠慢了郡王妃,敝府一向沒什么拿得出手的貴重花草,也就近日采買了些許,只是”
她欲言又止,“郡王妃先亭子里坐下休息,那邊的菊花略好些。”
成郡王妃她壓著性子,往花園中最大的一個亭子去了,想著國公府一向寒酸,說不得好東西都擺到人多的地方去了。
亭子外已經站滿了貴婦,一張張笑臉跟向日葵一般,恭維聲不斷。
成郡王掌御林軍,是皇上近臣,得皇上信任,地位非其他宗親郡王可比。
成郡王妃頗受用,高昂著頭免了她們的禮,進了涼亭。
她看了一圈,臉色就難看了下來。涼亭四周的欄桿外擺滿了菊花,除了幾盆掛著木牌的,其它的的確只是比方才“略好”了一些,稱得上是珍品的一盆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