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低聲的議論中便有多了些別的惡意,即便韓攸寧的出現讓她們眼前一亮,他們卻依然能找到可肆意抨擊的弱點。
“原來是個胖丫頭,倒是難怪那么能吃了。”
還有韓思齊身邊的幾位公子,在有未謀面的年輕女子出現時,難免看的更仔細些。
“其實相貌倒是頂好,依著她的出身,做個妾室倒也足夠了。”
“你是想討回去當小妾了咱大周以瘦為美,羅兄的口味獨特啊”
接著便是意味不明的低笑聲。
卻也有正義之言,“她到底是女孩子,莫要開這種玩笑。”
“切,那也得分是什么人吧這種粗鄙之人,活該低賤”
韓清婉低垂著眸子,里面是譏誚的冷意。
你覺得自己風采無邊,實則不過是讓人任意踐踏在足下的爛泥罷了。
在絕對的權力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小溫氏看到韓攸寧的穿著,微微皺了皺眉,看了錢媽媽一眼。
錢媽媽從后面繞了過去,附耳低語了幾句。
韓攸寧神色不動,沉眉斂目,福身行禮,“襄平府陳氏攸寧,見過成郡王妃,見過各位夫人。”
清澈如山澗清泉的聲音響起,讓亭子內外安靜了下來。
她神色沉靜恬淡,舉止得宜,儀態萬方,絲毫沒有她們想象中的粗鄙不堪。就連向來對儀態挑剔的成郡王妃,也從中挑不出錯處來。
成郡王妃上下打量著她,“你這規矩學的倒是好,平身吧。”
“謝過郡王妃。”
韓攸寧剛站直了身子,便聽成郡王妃又道,“只是做事卻不太講規矩,你到底是寄人籬下,怎能如此肆意妄為”
韓攸寧面露疑惑,“小女惶恐,不知做錯了什么”
劉御史夫人冷哼道,“還在這里裝腔作勢”
成郡王妃指了指石桌上的兩盆殘缺的菊花,“這可是被你剪了的”
韓攸寧平靜回答道,“回郡王妃,是小女差人剪的。”
成郡王妃又問,“還有陸凜送韓大小姐的那么多珍品,可都被你包了包子”
韓攸寧微微挑眉,陸凜
她平靜答道,“是包了包子,不過鄭媽媽說的是從外面買來的。”
鄭媽媽尖聲道,“表小姐,老奴可沒說那種話,您可不能信口胡謅”
韓清婉輕輕嘆息了一聲,柔聲道,“表姐,你吃了那些菊花,我也不曾責怪于你,你又何必這般強詞奪理成郡王妃和一眾夫人都是明理之人,你只承認下自己做的,大家也不會真的責怪于你。”
韓攸寧微笑道,“表妹又何必這么著急給我定罪名,我和鄭媽媽各執一詞,你為何信了一個奴才,卻不肯信我這個表姐呢是說在你心里奴才更可信,還是壓根就是你安排她這么說的”
韓清婉語氣低沉,“表姐也不必說這種誅心之言,我們闔府對你有求必應,竟得你如此對待,我這心里”
她眼圈適時地紅了。
有丫鬟氣喘吁吁地小跑著來報,“老夫人,安陵候府老夫人過來了,已經在垂花門下了馬車,正往這邊走。”
韓老夫人一愣,“你說是誰”
“安陵候府老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