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攸寧紋絲不動站著,若是這一巴掌扇了下來,她打算要韓思齊一條命。
可惜事與愿違。
一個身影閃過,文管事沖了過來,手如鐵鉗一般緊緊抓著韓思齊的手,冷聲道,“二公子,縣主可不是你能打罵的。”
韓思齊怒道,“齊管事,你一個奴才也想管我”
文管事冷冷道,“二公子錯了,稱我奴才,你可不配。我在軍中還有職務,若不是看國公爺的面子,你還得給我下跪磕頭。”
他為報答老國公爺的恩情才在府中留下,甘為家奴,也好護著國公爺和他的子嗣。可他只愿當國公爺的家奴,他們二房的,還不配
韓思齊是那種欺軟怕硬的,文管事的一臉兇相對他的威懾力還是蠻大的,他結巴道,“放開我你你對我無禮,小心大伯回來饒不了你”
文管事冷笑,“你大可以說給國公爺聽聽。”
他看向韓攸寧,等她的吩咐。
韓攸寧道,“放開他。他若再動手,便把那只手給廢了。”
“是”
文管事松開了手,心里忍不住贊一句,表小姐太像國公爺了
韓思齊獲了自由,也不敢再去動手,文管事可不像是怕事的。
他嘴巴卻是硬道,“你即便是縣主,也不能壞了別人府上的祖宗規矩”
韓攸寧勾唇一笑,“好啊。我在玫園設個香案也不是什么難事。”
她伸手攔住了捧著賞賜往祠堂里走的下人,淡聲道,“賞賜都送去玫園,不必在這里供奉了。”
下人都停在了廊前,不知如何是好。
韓老夫人從祠堂里出來,沉臉道,“讓她進來。”
韓攸寧聛睨了韓思齊一眼,從他身邊越了過去。
一進祠堂,撲面而來一股森冷的寒氣。
正沖著大門設著巨大的香案,上面已經擺了三牲貢品,香案的后面一層層的如臺階一般,擺放著一座座牌位。
韓攸寧目光在牌位間逡巡著。
到最后,她的目光定在一個牌位上,上面赫然寫著“先室韓母陳蔓淑英生西蓮位”。
韓攸寧眼眶一熱,母親
她跪倒在地,一絲不茍地行了三拜九叩大禮。
母親,我是您的女兒攸寧。
女兒回來看您了
韓老夫人開口道,“給你姑母上柱香吧,她在天有靈,定然會高興。”
韓攸寧起身,從香案上取了三炷香,此時御賜之物已經擺到了香案上,韓老夫人和韓銳已經上了香。
韓攸寧在蠟燭上點燃了檀香,香煙裊裊,她仰望著牌位,想象著母親的模樣。
父親曾說母親和善又溫柔,喜歡笑,笑起來眼睛是彎的。
她似乎真的看到了母親,在那里和藹笑著,目光溫柔。
韓攸寧眼眶里盈著眼淚。
母親,您若在天有靈,保佑女兒尋到證據,查出殺您的真兇。保佑女兒扳倒永寧侯府,為外祖一家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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