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侯撥弄著碟子里的花生,“二妹可知,就因為這個嫁妝單子,本候賠進去多少銀子”
“大哥今日剛剛回京,連侯府都沒回,哪里賠銀子去”
永寧侯冷笑,“你別忘了了,我剛進了趟皇宮。”
韓老夫人一愣,“你給皇上銀子了”
“不付出點代價,我恐怕命都沒了。”他嘲諷笑道,“若說這天下誰最缺銀子,非皇上莫屬了。也因為這個,皇上他舍不得動我。”
“你給了多少”
永寧侯在碟子里撥了三個花生米出來,“這個數。”
“三十萬兩”
“三百萬兩。”
“三百萬兩”韓老夫人驚得站了起來,“你哪里來那么多銀子”
永寧侯諱莫如深,端著茶喝了起來。
“父親的命值三百萬兩,女兒的命,便是一兩銀子不值了嗎”
槅扇打開,小溫氏走了進來。
她臉色憔悴,不過兩日的功夫,看遍了人情冷暖。
她走到永寧侯跟前,“補不上那幾十萬兩銀子,太子就會要我的命,嫡母不管我也就罷了,父親也不管了嗎”
永平侯皺了皺眉。
他對這個庶女,實則并無多深感情,姨娘生養的,難免有些上不得臺面。從小養到大,他見過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若不是她生了個鳳凰命的女兒,他還真沒太多心思與她敘父女親情。
“你見了本候,連聲請安都沒有,開口就是質問,這便是你是為人子女的規矩嗎”
小溫氏淚流滿面,“父親有好幾個女兒,女兒也不敢奢望您多心疼我。可鳳凰命的外孫女只有一個,父親當真不替婉兒想想”
提到韓清婉,永平侯還是心軟了。
他們侯府若想保住手上的金山銀山,永世無虞,還是得靠這個外孫女。
且他也不想嫁妝這件事再無休止地鬧下去,那樣只會不停地損耗他。
“我又沒說不給,行了,別哭了。”
小溫氏破涕為笑,“真的”
永平侯瞥了她一眼,“本候還能誆你不成不過婉兒這鳳凰命你們見了陳攸寧沒覺得好奇”
小溫氏坐到了永平侯身邊,“父親是說陳攸寧是陳蔓的女兒”
永平侯點點頭,“當年陳蔓生了陳攸寧,讓她身邊的丫鬟偷偷抱去了襄平府,恰巧陳家二夫人即將臨盆,就對外報了龍鳳胎。”
韓老夫人重重嘆了口氣,“果真如此。她的命還真是硬,從娘胎里就硬。”
永平侯冷聲道,“是命硬。我折進去那么多人手,也沒能殺了她。終究還是讓她進京了。”
他眉頭緊鎖,“現在皇上和太子都注意到了她,可不是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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