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猜皇上現在是不是吃不下睡不著了他也沒請你進宮說話,怕是隱藏不住心里的殺機了吧”
趙承淵撥弄著琴弦,淡淡道,“皇兄想隱藏的東西,可不會輕易讓人看出端倪。他表現出來的,必然是想讓你看到的。”
陸老侯爺皺了皺眉,“心機如此深沉,先帝爺到底是怎么生養孩子的。”
他瞥了趙承淵一眼,忽而想起這家伙城府也夠深的,自己一把年紀了,又是個長輩,在他面前卻怎么也耍不起威風來。
他又改口道,“關鍵是他心眼不好。為君之道,以教令為先,誅罰為后。你小時候就懂的道理,他活了半輩子了還沒想明白。”
這是先帝爺在的時候,考校眾位皇子功課,問起為君之道,三歲小阿淵的回答。當時他不過是被先帝爺抱在懷里玩耍罷了。
而其他皇子,要么大談仁政,要么滔滔不絕帝王之術,要么韜光養晦不肯直面作答。
當時儲君之位空懸,這一次考校,被認為是先帝爺考量儲君人選的一次試探。
小阿淵說出此言時,先帝爺哈哈大笑,高舉著他贊道,“好小子,不愧是朕的好兒子”
若是先帝爺能多活幾年,這皇上的位子,哪里有趙承徹什么事
趙承淵琴音有瞬間的凝滯,道,“舅父不若和舅母一起去陵州吧。”
“那可不成我們若是走了,誰來盯著你娶媳婦”
陸老侯爺頓了頓,目光一閃,“阿淵你是怕皇上對陸家下手”
趙承淵不置可否。
寧丫頭當初的提醒有道理,如今朝局看似平靜,實則卻是暗潮洶涌。而他如今進京,即便他不動,京中也不可能安穩了。
陸老侯爺冷哼了一聲,“即便是我肯走,皇上又怎么可能肯放人。京城里沒了人質,他怎么能放心得下。”
趙承淵道,“皇兄那邊舅父不必擔心,由我來說。”
陸老侯爺握扇的姿勢愈發如同握刀,他啪地一聲合了扇子,身上威勢大盛,“我不走我和你舅母征戰沙場大半輩子,沒有被他嚇走的道理”
趙承淵指尖舒緩有力,“既如此,那便留下吧。”
陸老侯爺哈哈大笑,笑聲驚走了林中的飛鳥,他扇子復而打開,又斯文儒雅地搖了起來,“這就對了嘛咱陸家,不出避走保命的孬種”
他笑聲忽而停了下來,“有人來了。”
趙承淵琴音未停,“舅父猜測是誰”
陸老侯爺凝神聽了片刻,其中一人腳步扎實有力,偶爾會踩到竹子斷枝,不出意外就是羅平。
弄出這些動靜,是在提醒他們。
能讓羅平無須通傳就直接帶過來的人,地位必然尊貴。
在京中除了太子趙宸,就是三皇子趙寅。
趙寅這個時候通常是在大營,阿凜那臭小子也被成郡王扔了去,讓趙寅練他。
如果趙寅回來了,阿凜也就跟著回來了,那么此時就不會這么安靜,恐怕林子里的鳥兒都就被他驚走了。
如此,那就只能是太子趙宸了。
他道,“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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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碼出來的,如果有錯別字什么的親們先忍忍,隨后我有時間就檢查改正哈
二更大約在晚七點